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寧辰果然如太後與老麽麽所料,全身心投入到了觀蓮節的籌辦之中。
甚至連朝也不上了,宮也不出了。
似乎完全將賺錢的事,將與趙思文對賭的事全然拋諸腦後。
這得知消息的趙思文十分開心。
他本就不認為一個九歲稚子能賺到那麼多錢,如今這小廢物甚至還將所有心思都放在觀蓮節上,豈不更加輸定了!
他就靜待小皇帝當眾退位了。
而太後更是懷疑寧辰是不是知道他輸定了,所以想利用觀蓮節來討自己歡心,好讓自己到時候放他一馬,不要廢他。
殊不知。
寧辰雖然沒有上朝,更沒有出宮。
但有小安子的東廠在,皇宮內外的事情他基本全都知道。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發展,東廠早已暗地裡有了一定的規模。
從小安子那裡,他知道這段時間商號已經將蒸餾酒推向了市場,反響果然如他料想的那般十分巨大。
如今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了這款好酒的存在,但寧辰交代過,酒價必須定高,越高越好!
抓緊時間擴大產量,但必須把控每日放貨的量,吊足人們的胃口!
而妙音坊自從那晚寧辰親自題字後,更是一改之前冷清的局麵,火爆之至極。
不僅每晚都人滿為患,更是已經按照寧辰的交代,開啟了預約、預定模式。
可就在妙音坊爆火之際,它卻突然關門歇業,原因不詳,重開日期不定。
以至於整個京城都已經開始議論了。
萬事俱備,寧辰也終於迎來了觀蓮節的日子。
作為這次皇家宴會的主辦人,寧辰極其儘責。
天將黑,便早早在精心籌備的賞蓮園門口侯著。
這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大寧的諸位藩王!
首先來的是安王寧玄知,此人二十來歲,是先帝最小的一個弟弟,一襲白衣文質彬彬,玉麵劍眉風流倜儻。
寧辰知道,此人乃是大寧有名的逍遙王爺,不愛江山,唯愛詩詞風流。
寧辰恭恭敬敬地行著禮:“侄兒見過皇叔……”
不料寧玄知卻一臉向往地兀自念道:“一人宏孝治,四海仰慈光……”
“這首詩果真是陛下您創作出來的?”
寧辰愣了愣,尷尬地撓了撓頭。
寧玄知見狀大笑兩聲:“不錯、不錯,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才華,當真難得、難得啊……”
寧辰剛要開口,不料背後傳來了一道粗狂的聲音:“難得個屁!”
二人一愣,都循聲望去,卻見一個身著勁服的粗獷老男人大搖大擺走了過來,抬頭挺胸,目空一切。
在他身後跟著的年輕男子則是斯斯文文,一見寧辰與寧玄知便拱手彎腰:“見過永王叔,見過陛下!”
寧玄知笑了笑,又對那粗獷男子拱手行禮:“見過靖王兄!”
寧辰微微皺了皺眉,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靖王了,而他身後的應該就是靖王世子了。
寧辰連忙行禮:“辰兒見過皇叔……”
不料,寧辰話音未落,靖王便不屑地冷哼一聲,斜眼掃了下寧辰,便看向安王寧玄知:“拍馬屁也是像你這樣拍的,當心拍在馬蹄子上!”
“一個隻知道逛青樓,對外卻俯首稱臣的皇帝小兒,有什麼難得的?”
“隻怕換頭豬坐上去也不過如此……”
說罷,便再也不看二人一眼,大步往院內走去。
靖王世子連連朝著安王與寧辰道歉賠禮:“陛下,安王叔莫怪,父王他一向如此口無遮攔,先帝在時便是如此,為此他受了不少懲罰,還請陛下,安王叔莫怪……”
正說著,靖王的聲音突然響起:“混賬東西,還愣在那裡乾嘛?”
見狀,靖王世子連忙追了上去,一路還不忘回頭雙手合十賠禮道歉。
“嗨,這靖王兄還是老樣子,陛下莫要介意!”
安王笑著搖了搖扇子,打量了一眼寧辰,又湊到寧辰耳邊,輕聲說道:“陛下,聽說京城有一家名為妙音坊的藝館,陛下改日可否帶我去見識見識?”
寧辰愣了愣!
好吧,自己逛青樓的事情竟然已經傳到了諸位藩王耳中。
於是他也隻能尷尬地撓撓頭:“有機會一定,一定……”
安王頓時興奮了起來:“君無戲言,那就說定了!”
說罷,便哼著《水調歌頭》的調調,搖著白扇樂哉樂哉地往裡走去,似乎方才靖王對他的批評完全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