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盆景世界內的召喚,許伯安微微皺眉,心裡閃過一絲猶豫。
但是很快,許伯安便下定決心暫時先不去盆景世界了。
醫者仁心,既然答應了要給翟小飛治病,那就先診病再說!其它的事情,除非是事關摯愛親朋、國運前程的大事,許伯安覺得都可以先擱置一下。
很快,許伯安伸出手去,捏在翟小飛的腕部脈搏上,把脈診斷翟小飛的身體情況。
一分鐘後,許伯安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針灸針,手裡捏起一支細針來,也不急著下針,而是麵色淡然的望著翟小飛,一隻手在翟小飛的手掌上一邊輕輕的按壓著,一邊閒聊似的開口發問道:“翟小飛,我一直很好奇,你這樣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豪門少爺,如果不是有喘痹症這種難纏的病症,活在世上,到底還有沒有什麼苦惱了。”
翟小飛還沒說話,站在不遠處的魯醫生發出一聲輕微的嗤笑聲,嘀咕道:“嗬嗬,這叫什麼狗屁事兒啊,不是給人治病的嗎?怎麼就嘮起嗑來了,真是一點兒都不專業,野路子就是野路子,一點兒職業道德都沒有!”
許伯安微微皺眉,側目瞪視了魯醫生一眼,而後一言不發的望向翟慶山眼角微顫。
翟慶山也聽到了魯醫生的嘀咕聲,雖然沒聽清全部的話語,但也聽了個大概。
這是拿我翟慶山剛才說的話放屁啊!
魯醫生此番做派翟慶山本就不滿,又看到許伯安的眼神,這是示意我趕走這姓魯的家夥啊!
翟慶山當即向著房門處使了個眼色,便有兩名站在門旁的黑衣人走了過來,將耳朵湊近翟慶山。
翟慶山輕聲吩咐了黑衣人兩句,那兩個黑衣人便走到了魯醫生身旁,輕聲說道:“先生,麻煩您跟我們出去一下!”
魯醫生麵色一變,道:“搞什麼,是你們翟總請我過來的!我是你們翟總的客人!”
黑衣人並未有半點兒的疑慮,直接了當的說道:“現在,我們翟總請您出去,請您配合!不要讓我們為難!”
魯醫生也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惹的麻煩,因為自持有身份,他也沒好意思在這裡再做糾纏。
隻是輕聲向一旁的一位醫生叮囑道:“幫我盯緊了那個家夥,賭約的事兒可不能耽擱!”
旁邊的醫生想著魯醫生都被趕出去了,當即連話也不敢再說,隻是殷勤的向著魯醫生點了點頭,算是有了回應。
魯醫生冷冷的瞟了許伯安一眼,這才不甘心的走出病房去了。
病床上的翟小飛本來因為咳嗽哮喘的原故,喉嚨氣管都非常的不舒服且渾身乏力,都有些懶得講話的。
可是在經過許伯安的按壓之後,竟然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喉嚨似乎沒那麼難受了,原本疲乏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有了些精神頭。
帶著這一絲好轉帶來的喜悅,翟小飛也沒晾著許伯安,苦笑著回答道:“怎麼可能沒有苦惱呢,比如為什麼我不是富一代而是富二代,為什麼我不是天下最富的人,比如我為什麼是紈絝子弟而不是人人敬畏的明日之星,
比如我為什麼沒有滿意的容顏和健碩的體魄,甚至是我為什麼不會飛?太多太多了,當你擁有的越多,你了解的事情也就越多,你的欲望就會更大,甚至,很多你原本不知道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一旦知道自己是不知道的,就會有更多的求知欲,甚至是癡心妄想!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嘛?”
許伯安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你比我想象的睿智多了,對了,你以前接受過針灸治療嘛!”
翟小飛隨口說道:“何止是接受過,有一次我半邊身子都被紮麻了,我這個病秧子啊,中醫西醫接觸過不少,可是都沒什麼用。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的這個病,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許伯安嗬嗬一笑,道:“好嘛,都開始給我畫大餅了,看來你的狀態還算不錯嘛!”
翟小飛有些急了,當即說道:“誰給你畫大餅了,我翟小飛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你不要太小瞧我!”
正說著話,翟小飛就見許伯安的手臂忽然一晃,似乎有一道虛影在自己的下巴處一閃而過。
翟小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想發問,卻發現自己嘴巴一開一合,但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似乎自己的喉嚨位置隱隱有些發癢!
“你對我做了什麼!”翟小飛嘴唇一開一合,但是沒有什麼聲音傳出來。
也就是許伯安明白自己剛才對翟小飛做了什麼,才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許伯安笑了笑,解釋道:“沒什麼,僅僅隻是給你喉嚨處的某個穴位刺了一針罷了,常規治療罷了。隻不過這個穴位有些難尋,唯有趁著你激動的時候,喉結帶動局部肌肉顫動起來的時候,才方便恰到好處的找準那個穴道的位置刺入。那個穴道可以禁止發聲,所以你現在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翟小飛瞪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還能有這種聽起來不可思議的操作。
不遠處的易青陽微微頷首,似乎對許伯安的此番操作頗為認同,顯然是也知道許伯安的此番操作的邏輯。
其餘一眾人隻是外行看熱鬨而已,聽了許伯安的解釋,心中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許伯安剛才不急著給翟小飛治病,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的一頓閒扯。
搞了半天,原來這也是治療的一個步驟啊,隻有把翟小飛的情緒帶動起來,翟小飛才會言辭激烈的講話,才能下意識的讓喉結處有了劇烈的震顫移位,才能方便許伯安準確的針灸刺穴。
聽到許伯安居然能有如此能耐,翟小飛心裡湧現出了更多的一份期盼,一時間,更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救了!
正想要說幾句話感激一下許伯安,忽然,翟小飛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而後隻覺得腦袋似乎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也越來越重,很快,翟小飛雙目一閉,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