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學校開展資助貧困生活動,但王念娣比對要求發現自己不怎麼符合,於是放棄了。
結果王父知道後,電話打到了她班主任那裡去,一邊罵她不知好歹,一邊和班主任數落她,專挑她不好的講。
王念娣一直忍著,忍著。
用一個學期的努力在高二重新回到重點班,但是與彆人的距離還是太大了。
她的成績在本科的範圍裡麵,但不在一本線,這種邊緣化的成績特彆危險,在她的城市是上不了公本的,隻能去民本。
但是家裡不可能花好幾萬塊錢讓她去讀民本,王父就不同意。
在高二之後,學校的管理模式更加變態了,級長老是把扣分掛在嘴邊,什麼違法亂紀通通扣分,晚課隻能自習,不能討論,不能說話,不能搞小動作,在每一個教室裝著高清攝像頭盯著所有人。
還堅持刷題政策,讓同學們“自願”購買學習資料,然後那些資料隻講幾道題,還死貴死貴的。
同時印刷各種各樣的真題,天天模擬,印刷費學生交。
然後又製訂了晚學,午學。平時早上六點半上課,中午十一點半放學,下午兩點半上課,五點半放學,晚上六點半到十點已經很緊張了。
新製度出來,打著“自願”兩個字,實際上又在記錄班上午晚學的名單,然後在考試總結廣播分析這些數據,表揚全勤。
新製度是中午從12點學到一點,對,就半個小時吃午飯時間,一點之後回宿舍午睡。
然後下午兩點十五分來個午讀,兩點才能起床,不然都按違紀不午睡扣分,十五分鐘從宿舍跑到教室。
晚上學到十一點,天天打雞血,說每天多學一分鐘,可以比彆人多一分之類的。
月呦蓧作息時間在月津渡的教育下一直很穩定,既然自願,她當然是不去,結果老師又找她做思想工作,噢,原來學生出勤率還影響班級評比呀。
更離譜的是,她有一次忘記存錢進卡裡,學校扣夥食費,欠了兩毛錢!學生會紀檢部一張違紀表送到她手上,說她惡意拖欠夥食費。嗯,填表等於扣分等於班級評比被影響等於你罪大惡極。
月呦蓧那個氣得,就兩毛錢而已,至於嗎?
後來學校的管理模式更嚴格了,月呦蓧再也忍不住轉了學,去一個不那麼壓抑的學校學習。
王念娣在這樣壓抑的氛圍裡麵沉沉浮浮,成績一直徘徊在那個分數段,怎麼也追不上去。
學校為了升學率也從來不心疼學生的錢,買資料,試卷,印刷各種各樣的東西,每個月都要學生交一大筆錢,王念娣也因為要錢的問題,天天聽到父母吵架。
她想,如果可以,她一分錢都不想問他們拿。可是她沒有這個能力。
隨著最後一筆巨額資料費交上去,高考也結束了。
王念娣考到了她曆史上最高的分數,這可以說是超常發揮的了。
她看著這個分數,心想終於可以逃離這個家了,她可以走遠一點了。
於是填誌願的時候,她第一第二誌願是往省外的公本填,然後才是省內的。
但是因為沒有人教過她怎麼看分數線,怎麼看學校錄取率,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分數上不了公本,隻能去民本。
結果自然是落榜了,查到沒有錄取結果的時候,她徹底慌了。
王父知道以後,猙獰著臉,往死裡罵她,根本不管她的心情如何,隻有不停的謾罵,嫌棄,甚至把電話打到老師那裡,跟著老師一起數落他。
還看到她填誌願的專業是新媒體,罵得更難聽了,在他眼裡,除了老師醫生公務員,其它都是不務正業。
在一堆謾罵裡麵,王念娣覺得隻有兩句話才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第一句話是:“我沒有錢給你複讀。”
第二句話就是:“考不上大學,還複讀,笑掉彆人大牙,我丟不起這個臉!”
說白了,他就是自私自利,王念娣隻是他拿來充當麵子的工具,她表現好,能給他長臉,自然和顏悅色,她表現差,達不到他的要求,就是嫌棄打罵,恨不得弄死她。
“三次!小升初,初升高,高考,每一次成績出來,我沒考上,他都給班主任打電話,說我不好,罵我沒用!”王念娣給月呦蓧發消息。
月呦蓧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家事,旁人真的很難插手。
後來王念娣複讀了,因為她的成績還是很好的,能穩定發揮,學校給她免了住宿費和夥食費。
而複讀的這一年,是王念娣重新找回自信的一年。
她的成績原來也可以名列前茅,原來她也會有不害怕老師的時候,原來也有不會說她的老師。
複讀的學校管理模式比較正常,至少不會搞什麼“自願”多學幾分鐘。
王念娣的壓力沒有那麼大了,心態自然也變了,加上她勤奮努力。
第一次,她第一次站在了領獎台。
那一刻,王念娣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這些都是王念娣在微信上告訴月呦蓧的,和她分享喜悅,煩惱,月呦蓧明顯感受到了她的變化,也很為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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