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運似乎總是與她作對。儘管她竭儘全力想要懷孕,但卻總是遭遇各種意想不到的意外。每一次小產都讓她身心俱疲,而身體也因為未能得到充分的休養,以及內心的焦慮和痛苦,變得越來越虛弱。
如今的荊楚楚,病魔纏身,麵容憔悴,肌膚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荊千祏對她的疏遠也越來越明顯,這使得她感到無比的痛苦和孤獨。
荊楚楚用手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著,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一般。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她又無力地趴在榻上,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湧出。她的哭聲充滿了絕望和無助,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隻可惜在這如牢籠般的深宮裡,沒有人關心她。
秋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荊楚楚勸出門,看看那美麗的景色,散散心。
哪怕秋菊的化妝技術出神入化,也難以遮住荊楚楚臉上那的疲憊。
秋菊小心翼翼地護著她,荊楚楚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聽到了一串如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這聲音仿佛是從記憶的深處傳來,透著些許熟悉。
她停下腳步,抬頭望著殿門上鑲嵌的“月宮”兩個大字。
“再推快點,再高點!”月悠坐在秋千上,如同一隻歡快的小鳥,催促著十一將她推得更高,隨著秋千高高蕩起,她的臉上綻放著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
荊楚楚蓮步輕移,踏入院子,一眼便瞧見了正在蕩秋千的月悠。
她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裙,長發如瀑布般垂落,隨風舞動,恰似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
荊楚楚不禁看癡了,心中湧起一股如潮水般洶湧的羨慕之情。
這五年來,她一直忙於跟妃嬪們爭奪荊千祏的寵愛,漸漸地將月悠遺忘在腦後。她原以為月悠沒了荊千祏的寵愛會過得淒慘無比,卻未曾料到對方在這一方天地竟過得如此逍遙自在。
比起自己那日漸消瘦的身材和逐漸衰老的麵容,月悠非但沒有消沉,反而愈發嬌豔動人。荊楚楚不得不承認,月悠如今的容貌堪稱傾國傾城,是後宮那些庸脂俗粉遠遠無法比擬的。
月宮宛如一座被遺忘的孤島,除了主子和一個近侍,便再無他人的身影。其位置偏僻至極,平日裡仿若與世隔絕,無人問津,外人皆將此處視作冷宮。
荊楚楚並未靠得太近,隻是拉著秋菊悄然站在一個既能隱匿身形,又能聽清二人對話的樹蔭下。
“十一,你種的菜熟了沒?快給我做,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新鮮的蔬菜了!”
“是。”
“還有那隻兔子,我要麻辣兔頭、紅燒兔……”
十一恭敬地一一應允。
荊楚楚默默轉身離去。
邊關戰役大獲全勝,荊千祏回朝之後,聲望又提高不少。
大臣們除了讚頌陛下的豐功偉績,又轉向了皇子之事。
荊國至今都沒有一位皇子,隻有一些沒有威脅的公主。有大臣上奏建議荊千祏廣納妃嬪,除此之外那些投降的國家也送來不少美女。
荊千祏全部收了下來,當晚就翻了其中容貌最好的妃子的牌子。
荊楚楚聽到這個消息,再次怒火攻心。
秋菊輕拍她的後背,沉聲道:“娘娘務必要保重身體,丞相今日剛叮囑過您要沉得住氣。”
荊楚楚亦憶起今日父親的告誡,丞相年事已高,對朝中政事漸感力不從心,且如今年輕一代人才濟濟,眾多老臣已然被邊緣化。
她家僅有她這一嫡長女,全族的未來皆係於她手。
父親勸她收斂鋒芒,竭力討好陛下,以坐穩皇後之位。眾人皆知荊千祏正在逐步瓦解這些老臣手中的勢力,丞相如今已至暮年,不知還能護佑荊楚楚多久。
念及此,荊楚楚再度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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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妃嬪依例皆需前往皇後處請安,除昨夜被翻牌子的那位,其餘人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時。
荊楚楚高坐於上位,眼見日頭漸高,那妃子仍未現身,臉色愈發陰沉,眾妃嬪低頭不敢動彈。
太陽早已高高升起,那位妃子才緩緩而來,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嬌聲嗲氣地說道:“哎呀,臣妾來遲了。”
她如蝴蝶般輕盈地走到荊楚楚麵前,心不在焉地行了一個禮,輕聲說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
荊楚楚麵沉似水,毫無表情地說:“起來吧。”接著,她如秋風掃落葉般揮手讓其他嬪妃離去,隻留下了這位妃子。
等人都離開後,荊楚楚立刻變臉,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她,冷冷地說:“賀妃真是好大的架子。”
賀渺渺不僅沒有絲毫害怕,反而笑得如蜜般甜,“皇後娘娘此言差矣,渺渺身體虛弱,實在難以承受陛下恩寵,所以今日起晚了。”
荊楚楚聽了,臉色更加難看,“你這是在向本宮炫耀嗎?”
賀渺渺眨了眨眼,一臉天真無邪地說:“皇後娘娘怎麼可以這麼想呢?”
“能為陛下開枝散葉是臣妾的福分,不過是勞累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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