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都步入大廳,略一打量,就把這座大廳觀察地一清二楚。
此廳堂麵積廣大,足有三四百丈之廣,看起來雄偉宏大之極,就是同時進去數千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更奇特的是,廳堂中均勻豎立著數十根粗大玉柱。這些玉柱不但需數人才能環抱住,並且精雕細磨,每一根上都刻有許多上古時期的珍禽異獸,一個個栩栩如生,靈氣十足,各不相同。
此刻,在這些玉柱的頂端,則或站、或坐著五十餘名服飾各異的修士。
這些修士最低應該都是金丹修為,不過進入廳堂之後,陸天都的神識嚴重受到壓製,此刻隻能通過簡單的氣息辨彆。
不過這些人中卻沒有一位元嬰修士,畢竟陸天都前些年通過妙音門的情報把亂星海有名的元嬰修士都了解了一番。
會參加這次虛天殿之行的一眾元嬰更是他關注的重點。
畢竟時間還早,最早來的這批人估計都是靠近內星海西北海域的修士。
這裡大部分修士一人獨占一根柱子,很少的幾根玉柱上坐著人,很明顯是一夥的。
此刻,大廳之內異常安靜,誰也沒有大聲說話,全都一副冷漠之色,各行其事。
看到陸天都這位中年文士的到來,一小部分修士抬頭瞥了一眼,其他人依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不過在陸天都的感應中,還是有數人偷偷打量起了他。
陸天都淡淡一笑,也不在意,目光一掃,隨意找了一根空著的玉柱,一抬腳,人已經飛了上去,一整袖袍,盤坐在上麵打坐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不時有修士進入大廳,不過大家依舊靜悄悄的。片刻之後,安靜的大廳內忽然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聲。
陸天都也睜開眼眸打量了起來,此刻正從藍色光幕中進來的是一位黃袍白眉、臉龐清瘦的老年儒生。
“原來是此人。南鶴島的元嬰散修青易居士!”
陸天都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此人是誰,也知道為什麼大家竊竊私語了。
畢竟這可是這次虛天鼎之行的第一位元嬰修士。
原劇情中這人和魔道的極陰祖師結伴同行,互相猜忌,勾心鬥角,也是個老狐狸。
此刻青易居士淡淡掃了一眼眾人,也不管眾人忌憚的眼神,飛身上了一根玉柱,隨手摸出一卷破舊的竹簡。
青易居士一隻手捧竹簡,一隻手悠哉地倒背身後,津津有味看個起來,並不時的搖頭晃腦幾下,頗有幾分書呆子的樣子。
過了片刻,零星又進來幾人之後,藍色光幕一閃,進來一位一身白色宮裝的三十餘歲美婦。
這婦人容顏秀美,一頭烏黑青絲高高盤起,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白玉般的臉蛋上一對飛眉之下一雙略帶幾分煞氣的冰冷鳳眸讓人不敢直視。
玉柱之上有數人正在打量來人,一看清來人的麵孔,對上那一雙冰冷的眸子,頓時臉色大變的同時,趕緊收回視線,垂下頭顱。
“溫夫人。魔道第一人聖魔島六極聖宮之主六道極聖的道侶!”
陸天都雙眸微眯,一眼便認出了來人。此女不僅自己擁有元嬰初期的修為,更是六道的道侶,地位可是非同一般。
陸天都感受著丹田內的異動,臉上閃過詫異之色。
也不和溫夫人那冰冷的眸子接觸,陸天都不著痕跡掃了眼這美婦豐腴傲人的身材。
“好誘人的身材!”
陸天都一掃過溫夫人雪白玉頸下那兩座鼓囊囊的飽滿玉峰和那水蛇般的柔韌纖腰,心頭暗暗讚歎道。
如此誘人的驚人曲線,還真是難得。
就在陸天都感歎之際,隨著溫夫人步入大廳的腳步聲,一聲冷哼聲也傳進眾人耳朵。
一臉冰冷之色,渾身散發著冰刺入骨寒氣的溫夫人冷冷掃了眾人一眼,看起來正在尋找空閒的玉柱。
“青某見過溫夫人!”
此刻青易居士自然也發現了來人,目光移開手中的竹簡,微微問候了一聲。
這美婦微微一點頭,一點也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繼續看向其他人。
青易居士也不在意,繼續看起了手中的竹簡,很明顯兩人關係並不熟絡。
很快當這美婦眼神掃過閉目養神的陸天都之時,眸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眼看著就要飛向其他玉柱,卻在空中一折,落在了離陸天都身後不遠的一根玉柱上。
附近數人看到這美婦落在附近,頓時臉色一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陸天都眉頭微皺,壓下丹田內的異動,一副無事的模樣,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夫人落在玉柱之上,盤膝而坐,隨手一翻,手中出現一柄帶鞘的烏黑寶劍,素手輕撫劍身,雖然給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姿態,不過心頭卻掀起了驚天駭浪。
“此人我應該見過……是了,七十多年前那場魅魔島的拍賣會……沒想到如今一見,竟然比起當年讓我身體和真元產生異動的變化更明顯了,此人究竟是誰?修煉的是什麼魔功?竟會給我如此感覺?”
“而且更沒想到的是此人如此短時間內就從金丹中期修煉到了元嬰初期,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溫夫人壓下心頭的震驚,微抬螓首緊緊盯著陸天都的背影眉頭緊蹙。
“這人當年我遠遠打量過一眼,並不是如今這幅容貌,想來是懂得某種改換容貌的功法,而且竟然把修為隱藏到了金丹後期,看來連青易此人都沒有發現,要不是我修煉了某種特殊體質才能修煉的秘術,還真看不出此人的底細!”
“難道這人和六道那賊子一樣,也修煉了某種可以感應並奪取彆人體質的魔功?”
想到自家名義上的夫君六道這位大修士,溫夫人心頭一沉,略一感應元嬰內某顆虛幻的漆黑種子,眼中閃過恨恨之色。
“我這次暗中花了大代價求天機門的天機子為我卜算了一番,這虛天殿是我的機緣所在。若是能尋找到那幾味外界早就滅絕了的靈藥,或許就能煉製出那爐丹藥,化解體內的‘魔種’……不然恐怕此生都要受製於老賊之手!”
“此人隱藏修為進入這虛天殿必是有所圖謀,希望和我沒有關係,不然本宮倒要試試我這鸞鳳劍訣的威力!”
想到此處,溫夫人飽含煞氣的鳳眸冷冷盯了陸天都一眼,頓時讓陸天都周身的空氣一凝。
陸天都依舊一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坦然模樣,心頭卻一凜,疑惑不解,暗道:
“我和這溫夫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麵,為何這美婦對我一副殺氣騰騰的姿態?”
“而且這溫夫人在我的感應中竟然依舊保有元陰,還真是有點奇怪……”
“這美婦原劇情中最後是被其夫君六道極聖封禁了元嬰,最後被韓立滅了六道放出來之後,對六道一副怨恨至極的模樣,聽到六道已死,竟然決絕地自行兵解了……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不過我此番最重要的是拿到虛天鼎這件靈寶,希望彆和這溫夫人有什麼牽連……”
這座大殿之內對神識和法力都有不小的壓製,越是修為高深,壓製越是厲害,彆說動用施放一些神通的真元,就是體內的法寶,也如同死物一般,無法祭起。
所以陸天都也不怕身後的溫夫人懷有惡意突然動手偷襲。
而且他本就煉體有成,就是普通法寶也傷不了他,所以倒也沒有怎麼擔心自身安全。
一晃又過了數日,玉柱頂端的修士越來越多,陸天都更是發現了數位築基期的修士。
這些人即使僅探索外圍地區,最後能否活下來還真得靠機緣了。
這一日,入口處藍色光芒一閃,一位身穿黑袍,麵容蒼白、兩眼細長的中年修士邁步走了進來。
此人剛一進來,便用冷森森的目光向廳內眾人掃視而來,一副小心翼翼似乎在尋找某人的姿態,看起來頗為忌憚的樣子,讓不少認出此人的人臉色大變起來。
“極陰島極陰祖師!”
眾人暗道這老魔不是五十餘年前就被那位名動亂星海的狠人陸天都給打傷了麼,這數十年時間不見,難道已經養好傷了?
陸天都也抬頭瞥了一眼極陰,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
果然他猜的沒錯,極陰對虛天鼎念念不忘,這次一定會來虛天殿。如此,這次正好把之前的恩怨一並了結了。
極陰搜尋了一番,沒有找到某個讓他異常忌憚的身影後,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頭閃過怨毒之色:
“等老祖我這次得到虛天鼎,到時定要陸天都你這小兒不得好死……”
想起數十年前他竟然被一位金丹修士打的抱頭亂竄,最後連老巢極陰島都被人家劫掠了一番,而他隻能藏在通天霧海中當縮頭烏龜,極陰老祖心頭就大恨。
而且之後更是聽說了這小兒竟然已經凝結元嬰成功,接連擊殺了兩位元嬰中期修士一位元嬰初期修士,更是嚇得極陰老祖當起了縮頭烏龜。
不過也因為藏身在通天霧海,他這些年也有一番機緣,所以他這次對虛天鼎這件寶物可是勢在必得。
若是有了這亂星海第一秘寶,他相信到時亂星海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即使陸天都擁有斬殺元嬰中期修士的戰力。
想到此處,極陰老祖心頭又火熱起來。
“原來是烏兄到了,道友在想什麼呢?”
此刻,青易居士看著大廳中暗自沉思的極陰出聲問道。
“沒想到南鶴島的青兄和白壁山的溫夫人也到了,烏某真是失敬啊!”
極陰此刻掩藏起小心思,微微一怔後麵帶春風的衝青易居士和溫夫人一抱拳道。
“有什麼失敬的?青某可不比烏兄的身家豐厚,此次也隻是來這裡碰下運氣而已。畢竟這可是三百年才有一次的機會。而且我聽說,蠻胡子這次好像也得了一張彆人孝敬的虛天殘圖,恐怕不久也會到此的。到那時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倒可以再聚上一聚了。”
青易居士將手中竹簡輕輕放下,有點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蠻胡子也要來?”
極陰聽了這話,神色變了一變,起了幾分忌憚之意。
“是啊!聽說他因為壽元快到了。這次想去虛天殿內找些壽元果,來煉製幾顆長生丹。希望能多活個五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