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棠抬頭一看,定國公府的老太君生的端莊富態,和善慈祥,但是一雙利眼讓她想起了上京途中的那個沈三公子沈巍,好像對什麼都洞若觀火一樣。
看來沈巍的一雙鷹眼是遺傳自他的這個奶奶。
老太君滿麵笑意,令人如沐春風,好似絲毫沒有瞧不起三兒媳的這兩個商戶親戚一樣,“好好好,好俊俏的後生,這小娘子也生的極好,儘管在府裡住下來。
要是缺了什麼都和你姨母說,要不然和府裡二太太說也是一樣的。”
老太君看向了下首的兩位貴婦人,“這是清河郡主,老身大兒子國公爺的媳婦,你們就稱呼她郡主吧。另外一位是我二兒子的媳婦,就叫她二太太。”
崔令梧和崔令棠也連忙行禮,“見過郡主,見過二太太。”
清河郡主楊陵雅隻是端坐在椅子上冷淡地嗯了一聲,她平素就看不上季氏那小家子氣的作派,所以季氏的親戚她也不會有多熱絡。
即便這個崔家娘子生的雪膚花貌,容色驚人。
清河郡主自己就生的國色天香,當年乃是名震帝都,所以也沒有什麼觸動。
二太太儲氏倒是站起來爽利地笑了,“梧哥兒,棠姐兒,家裡有許多孩子,你們來了,可以一處玩耍。缺什麼儘管來找我。”
“多謝二太太。”
崔令棠看了這府裡的兩位貴婦人一眼,清河郡主出身宗室,精致的玉顏上畫著清淡的梅花妝,身著淡紫色對襟連衣裙,頭發梳涵煙芙蓉髻。
淡掃蛾眉,膚如凝脂,顧盼神輝。高貴凜然不可侵犯,神色淡然。
二太太儲氏出身書香門第,她的兄長是白雲書院山長,是大晉眾多學子敬重的人物。
夫君是車騎將軍沈度,雖然夫君沒有繼承國公爵位,但也是位高權重的武將。
清河郡主整日裡賞花作畫,喜愛參佛,不太愛理俗務,所以府裡是二太太儲氏在掌管中饋,管著諸多事務。
儲氏年輕的時候學問就很高,是位才女,花容月貌。
如今也是風韻猶存,雲髻高綰,滿頭珠翠,氣派十足。
這兩位比之季氏的打扮都華麗尊貴許多,崔令棠心中已有了數,看來府裡果真是大房和二房占了上風。
一通寒暄之後,季氏又帶著崔令梧和崔令棠回了三房。
而在她們都離去後,老太太坐在上首冷不丁地笑了,“姚嬤嬤,這個崔家的小娘子不簡單啊。
生的這般好模樣,驚為天人。
眼裡的野心即便細心隱藏,也可窺見一二,到底還是年輕,欠缺了幾分修煉。
投奔姨母,看來她這是衝著我們家幾位小郎君來了。”
姚嬤嬤也順著一笑,“不管什麼人要作什麼幺蛾子,那都逃不過老太君的法眼。”
老太君也被逗得笑了,“就你嘴甜。”
崔令棠在青蓮院的亭子裡彈琴焚香,然後開始想事情。
崔令棠已經從秋香和冬菊那裡打聽到了府裡的很多事情。
三房在府裡的境況並不好,除了能在庶出的四房還有故去的老國公爺義子五房麵前擺擺威風外,在大房二房麵前都是夾起尾巴做人。
大房的大老爺沈恪繼承了國公爵位,還有清河郡主下嫁。
大房唯一的嫡子也就是府裡的大少爺沈川乃是聖上跟前的第一紅人,錦衣衛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