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親宴結束後,崔令棠就在義母的挽留下住在了安國公府,沒有回去定國公府。
沈老太太也心知如今安國公夫人剛認了義女,正是要培養母女感情的時候,這時候自然是不好提出接令棠回去定國公府住。
這日,令棠又和趙晴柔在安國公府裡的馬場上跑馬,歡聲笑語不斷。
她和趙晴柔的性格相合,本就一見如故,如今處的越發好了。
趙昊帶著三皇子楊麟來到馬場的時候,在夕陽餘暉下,兩人都看到了一幅美人策馬圖。
崔令棠穿著一襲火紅色騎裝坐在白馬上朝著他們策馬而來,與她平日裡華麗楚楚的衣裙大相徑庭,但是彆有另一番颯爽風情。
夕陽餘暈映在她的臉上,更襯得她的雪膚細膩如瓷,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點美人尖,柳眉之下雙瞳剪水。
嬌滴滴的烏瞳像是一對黑珍珠,顧盼流波,清透明亮。
令棠和趙晴柔前後腳下馬,令棠在下馬時用香帕擦拭了下汗水,然後兩人走到三皇子跟前行禮,“見過三皇子殿下。”
“免禮。”
三皇子今日身著白色織金蟒袍,龍章鳳姿,溫文儒雅,英俊不凡。
他是屬於外表溫潤如玉型,威壓沒有那麼強烈,若不是那蟒袍象征著無與倫比的尊貴,端的是個清雅公子。
但他眼眸深深,似乎裡麵有深沉的暗河,盯著令棠手裡那塊香帕,如有實質。
多麼美麗精致的獵物啊,要是能夠用一根金鏈子鎖起來就好了。
和沈川有牽扯又怎麼樣?
第一次在如意酒樓偶然一瞥到她身著男裝和沈川拉扯,那時候並不以為然,隻當看了個熱鬨。
但在七夕那天,她扭轉了所有他對她的印象。
他站在翠香樓上親眼目睹她身著粉色長裙從酒樓一躍而下,殺了妖蟒,那些百姓簇擁著她稱呼她為神女。
三皇子身體裡的血液就在沸騰,好像這名女子喚醒了什麼可怕的猛獸一般。
每一次見她,她都能給自己驚喜。
上一次在驚雲畫社義賣會再次見到了她,如果他事先知道那幅畫《亡妻》是她所作,他不會那般輕易讓給沈川。
隻是楊麟不知道,那一次讓畫也許就預示了命運中某種東西。
畫是,美人也是。
“殿下?殿下?”趙昊連喊了兩聲,三皇子才從自己的思緒裡抽離出來。
他又掛上了那副溫文爾雅的麵皮,剛剛那一瞬間的陰沉暗戾消失不見。
“仲昀,你的兩位妹妹貌似都累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喝口茶吧。”
趙昊字仲昀,連忙回道:“是,殿下。”
趙昊帶著三人到了馬場不遠處一個亭子,隨機下人們送上了瓜果和茶水。
令棠確實也渴了,和趙晴柔坐了下來。
隻不過麵對三皇子這樣身份尊貴的皇室子弟,令棠還是有點不安,加上她感覺三皇子總是若有似無地在看她。
三皇子很是博學多才,時不時挑起話題,加上趙昊和趙晴柔也算是健談,一時間賓主儘歡,令棠也忍不住加入他們的交談。
正當三皇子談起他曾經去南方巡視時,其實去過靈虛觀一次。
令棠更是驚訝地看著他,“殿下,你去過靈虛觀?”
三皇子看著她圓圓的貓兒眼,忍不住勾起唇角,“是的,本皇子和你的師父有一麵之緣,當時還捐了不少香火錢呢。”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