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時間線拉到秦立言出征前的早朝討論。
“眾卿家,對於這次的拓展疆土,掃蕩的邊陲國家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江致月突然回神,察覺到上首帝王的目光向他掃來。
“啟稟陛下,臣以為,此次的邊陲小國,國王平庸,沒有什麼大的作為,不會有什麼反抗心思,可以先勸降,再動兵,免去一場乾戈。”
“哦?”秦立言似笑非笑,像是意外江致月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建議。“那麼,誰去勸和呢?江丞相?”
不知道為什麼,一種強烈的預感迫使江致月拱手道。“臣願意替陛下分憂。”
一身白衣暗紋的江致月就這樣帶著隨從侍衛來到了邊陲小國,江致月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小國君主對他自然是畢恭畢敬,畢竟,江家丞相、世家之首江家家主的名號,即使在邊陲小國也有所耳聞。
以江致月的口才與手段,很快就將國主勸服,讓國主低眉沉思了起來。
江致月心想,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了。
直到小國國主突然提出。“江丞相,雖然我們自願歸入盛啟,但是,作為國主,我還是想要為我的國家多一重保障。不知江丞相可有婚配?”
江致月一愣。
隻見小國君主諂媚的笑著。“我有好幾個貌美如花的女兒,不知江丞相可願意選取一兩個,也算是給她們一個好的歸宿,小女不求江家家主夫人的位子,隻求在江家家主身旁留得一分位置,這樣在未來歸入盛啟之後也懇請家主您能夠為小國多說說情?”
聽著國主把女兒當成器物可以隨意贈送一樣的話語,江致月突然很是惱火,不知是對於君主的悲哀還是彆的什麼。
一國之主隻想著要靠這種方式來穩固自己的地位,怪不得多年來如此平庸,國家隻是靠著地利才得以苟活。
江致月的眉眼頓時如霜月般清冷。“不必了,忠誠,就是你們國家最好的歸宿。”
隻剩下小國君主在背後點頭哈腰,一臉呐呐不敢言。“那不知江丞相何時起程回盛啟?是否先在本國住下?”
江致月漫不經心地道,“我明日就啟程回盛啟,今日住一晚。”
“好好好。一定好好招待江丞相。”不知為何,小國君主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江致月起先還不明白,但當他到了小國君主為他準備的暫時落榻的宮殿之後,看到了幾位美貌出眾,但是衣著明顯不同於宮女的女子,額角直跳。
一個個嬌嬌柔柔地對他說。“江大人,我等奉父王之命,前來伺候江丞相。”
江致月拂袖,轉身就走,他想著,也許這樣的國主,連個守城的城主,也不配做。
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與先前富麗堂皇的宮殿不同,明顯破落了不少,但是卻是個頗有雅趣的小院。
小院的圍牆由青灰色的磚石砌成,牆頭上爬滿了鬱鬱蔥蔥的藤蔓,綠葉間偶爾點綴著幾朵嬌豔的小花,似在訴說著歲月的靜好。朱紅色的院門半掩著,門上的銅環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
心中強烈的預感迫使他往裡走去。
裡麵的地方很小,從院外就可以看見庭院內的臥房裡有一婦人躺在床上,偶然間可以傳來幾聲病弱的咳嗽聲。
有咕嚕咕嚕煎藥的聲音響起,江致月眉峰一挑,又有幾分細弱的啜泣聲傳來,攪得讓人心煩意亂。
往聲源處看去,隻見一位少女靜靜地守在藥爐邊,她身著一襲淡雅的羅裙,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挽起,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邊,更添幾分柔美。
藥爐中升騰著嫋嫋青煙,那苦澀的藥香彌漫在空氣中,她的眼神中滿是憂傷與哀愁,她一邊輕輕地扇著爐火,一邊默默地流淚,她的手中拿著一把蒲扇,機械地扇動著爐火。
那一刻的江致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從未有過的感覺席卷了他的全身,也許是心疼,又也許是終於找到珍寶的慶幸。這種強烈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的向前出聲道,“你怎麼了?”
正在哭泣的少女明顯被嚇了一跳,猝然轉身對上了江致月清冷如月的雙眸。
江致月愣住了——少女的眼眸如秋水般澄澈,此刻卻被淚水模糊。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微微顫抖著,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那柔弱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那一刻,仿若是靈魂終於回歸了身體,他這一世都有了意義。仿佛多年以來,他的存在,就是為了等待她而活著。
她不應該哭泣的,她應該在最好的地方,享受著最好的一切,然後露出最美的笑容。
江致月露出了生平最柔和的微笑。“我是你們國家的客人,不小心迷路闖入了這裡,真是不好意思,看到你很是傷懷,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少女顯然沒想到會突然有人來到這個破落偏僻的院落裡,就連她的父王也已經幾年都沒有來過了,應該是已經忘記了她們母女倆吧,她悲哀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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