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吃得滿頭大汗,正趕上劉濱從學校回來幫忙搬貨。
這家夥第一眼竟然沒認出方野,搬著紙箱徑直從他前麵走過去,扭頭看了他兩眼,進了後廚。
方野沒喊他,隻那麼直直的看著,看到他突然喊了一聲:“我靠。”
劉濱簡直太激動了,衝出來的時候絆了腳,差點摔倒,伸出熊掌重重的拍了一下方野:“你回來啦!”
方野捂著肩膀笑著點頭:“回來了。”
“晚上喝點?”劉濱拽了把椅子坐在了他旁邊,又伸出手指了指他,“算了,哪天吧,反正你下周就回學校了,日子長著呢。”
方野的腿碰了碰他:“不錯啊,就一個月,長大了。”
“滾,”劉濱推了他一把,正了正臉色,問方野:“意哥……他和他媽關係好嗎?”
轉折太生硬,方野一時沒反應過來,就算和齊意再親密,可他的家事,他還是不想多說。
但卻不能控製的搖搖頭,不好。
劉濱想了想,往前拽著自己的椅子離方野更近了,像是說什麼了不得的機密,雖然店裡現在就他們兩個人。
“我不是有個同學也在那個班複習嘛,”劉濱壓著聲音說,“他就坐在齊意前麵,挺煩意哥的,說意哥裝,不愛搭理人,問道題也不笑,好像不樂意似的——當然這是他不了解意哥,但也說明意哥在外邊沒拈花惹草,你說是不是?”
方野往後靠在了椅背上:“說重點。”
劉濱莫名的拍了一下手,啪的一聲,應該挺疼,他齜了一下大牙,才繼續說:“我同學說,意哥的媽媽最近總是來接他,差不多幾天一次吧,意哥臉色挺不好看的,人家不敢問,每次回來臉上都帶著傷,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身上一股燒香味。”
“燒香味?什麼味?”
“你不知道啊?”劉濱又拍了一下手,“每次咱倆去墓地,上香的那個味兒,回來好幾天都散不去,有時候洗衣服都不管用,就是那種燒香味。”
方野眉毛擰在了一起:“難道是去廟裡給他爸祈福了?這附近也沒廟啊。”
劉濱冷不丁問了一句:“他爸也死了?”
“沒有,”方野遞給了劉濱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支,“病了,挺重的,活不了多久了。”
劉濱猛地一拍大腿:“這還讓不讓人好好學習了,他家怎麼這麼多事啊!一件接一件的,沒個消停的時候。”
他使勁兒抽了口煙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誰家都一樣。”
齊意看著挺好的,聰明,家裡有點錢,即使走錯了路,也能安然的拐個彎,被穩妥的接住。
可是隻有方野知道,他多麼不容易,那些半夜寫完的卷子,和靠著喝茶喝咖啡熬過的一個個大夜,他的成績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的。
方野叮囑著劉濱彆跟齊意說,起身去了市場,買了很多東西,跑回家又開始大刀闊斧的做晚餐,把方甜的那份留在了桌子上,她又在睡覺。
裝了一份在保溫飯盒,匆忙的放在了齊意家,一路小跑的去趕路,提前到了兩分鐘,終於靠著牆喘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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