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的很徹底,十分鐘後,蘇哲睡得跟豬一樣,嘴巴都流了口水,方野嫌棄的往裡靠了靠,再沒看過去一眼。
還是那些活兒,方野都習慣了,心不在焉也能機械的邁開步子往前走,崔哥一個眼神就知道他要什麼,馬上遞過去。
飯菜也是那個樣,但他總會讓自己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消化情緒,無論是高興還是難過。
齊意走了一段時間了,就算是難過也會消散一些,但方野還是和以前不一樣,他總是靜靜的坐著,跟人說話帶著淡淡的笑,看著挺認真,其實心裡一片空洞。
生活裡的人都走不進他的心裡,而他的心裡人又不在他的生活裡。
崔哥坐在土地上抽煙,回頭瞧了一眼方野:“情緒不高啊?”
方野愣了愣:“崔哥,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崔哥笑著搖頭:“就是覺得你不太對勁兒,出什麼事了?不管什麼事吧,人都要把心放寬,挺一挺就過去了。”
“真能過去?我很會挺。”方野眼神清澈的問著。
崔哥轉回了頭,看著無垠的曠野,抽了幾口煙,輕輕的說:“能。”
他站起來:“走吧,今天多乾點,明天就能早點讓你回家。”
方野立刻跟在了身後,扛著沉重的設備,下了小雨,涼絲絲的冷,衝鋒衣戴上了帽子,小心的踱著步。
跟崔哥學到了很多,他心裡感激,乾起活來更賣力,雨後的野外,濕漉漉的,但他很喜歡,霧氣太大,天依然陰沉,看不清,他們想多乾的那點沒完成。
但也沒關係,明天再來就好了,方野跟在崔哥的後麵,往回走,凍得一直在抽冷氣。
地麵上都起了薄冰。
看來是降溫了,沒有遮擋的地方格外冷。
鐵皮房外麵吹著北風,鬼哭狼嚎的,有一個瞬間,方野覺得房子都要被吹跑了,他裹緊被子,蓋過了頭頂,逼著自己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風停了,天卻還陰著,冷水洗了臉,冰的手指發麻,很快吃了早飯,和崔哥坐上了麵包車。
有人要過去搭設備,不算是他們的活,但是順路,也能幫幫忙。
在這個地方,靠的就是互相幫助,都是拿工資的,誰也不用瞧不上誰,需要的時候招呼一聲,下一次痛快的還個人情。
司機邊開車邊罵:“真他媽冷,地上都起冰了。”
也可能是降了霜,但也沒分彆,都是一樣的滑,麵包車不是四驅,開起來很艱難,路是坑窪的土路,高低起伏,車一直橫向打滑。
方野雖然抓起了頭頂的把手,可是也沒當回事,這樣的情況在這裡見得多了,沒見誰出什麼事。
但就是這麼寸。
麵包車又一次橫滑的時候,方野被甩的緊緊壓在旁邊崔哥的身上,幾秒鐘,車子旋轉,崔哥又壓到了他身上。
來回好幾次,刹車都踩冒煙了,司機也急,啊啊的喊著,但還是挽救不回來。
車子順著小斜坡跌跌撞撞的往下落,真的是落的,因為方野感到了身體的失重,也感受到了車好不容易停下來時,自己的頭撞到了窗框,而腳腕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完了。
他想。
齊意要回來了,該怎麼說?
喜歡虎狼之心請大家收藏:虎狼之心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