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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悅!”
孟芳回頭,隻看到了櫃門合上,一片衣角,消失在櫃門的縫隙之間。
楊悅鑽進衣櫃裡去了!
意識到這點,孟芳猛地衝向衣櫃,然而腳步,卻頓在了衣櫃幾步開外。
從衣櫃裡,傳出了細碎而黏膩的物體摩擦聲。
像是什麼渾身裹滿了黏液的軟體動物,抓住了獵物,往深處拖曳。
緊接著,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夾雜著黏液被一起攪動的聲響。
邢紅琴端著倒好的熱水回來了。
一進門,就發現臥室裡隻剩下孟芳一個人了。
“她呢?”
孟芳指了指衣櫃,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沒熬住。”
邢紅琴垂下了眼簾,放下了手裡杯子,什麼話也沒說。
邢紅琴和孟芳,都是經曆過多次規則怪談的。
楊悅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尤其是在規則怪談剛開始降臨那半年,全國的死亡率提高到了70%。
其中,不乏有的人,即使清楚地知道了規則,也會因為精神承受不住,而主動觸犯規則自殺。
兩個人靜靜地凝視了衣櫃片刻。
很快,衣櫃裡的聲響,徹底沉寂了下去。
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楊悅發出任何聲音。
或許,她死的並不痛苦?
邢紅琴和孟芳,也不過是為楊悅的死,短暫地兔死狐悲了一段時間。
很快,兩個人收拾好心情,再次回到了浴室洗澡。
被做成拖把的那個人,已經消失了。
連帶著地上的血跡,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浴室裡除了比以往更加昏暗了些,已經看不出什麼異常。
孟芳和邢紅琴洗過澡,如常地清理了地上的頭發。
那個男人之所以會死,死後還被做成了拖把,或許就是因為他沒能及時清理地上的頭發。
昨晚先是被張宇恐嚇,然後又被踢斷了肋骨,疼痛之下,會忘記清理、或者沒有清理乾淨,也是正常的。
楊悅消失在衣櫃的這晚,房間裡格外的安靜。
衣櫃像是一隻終於被喂飽的怪物,饜足地盤踞在宿舍的一角,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孟芳和邢紅琴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
次日,大家再一次地相遇在了食堂。
張宇得知了隔壁宿舍男人的死訊,整個人也有些心虛。
看著周圍對自己目露指責之色的人,他色厲內荏地瞪了回去。
“他自己不注意,死了,關我屁事?!”
張宇的眼神中,滿是狠厲與殘暴,與他蒼白的臉色、烏黑的眼圈一起,仿佛厲鬼。
他的狀態比昨天所見更差了。
同時,從他的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腥味。
大部分人都不想惹事,挪開了目光,老老實實地吃起了自己的早飯。
吃過早飯,就去上工。
白夢露還是拿到了王卿給的請假條,不必去上班。
“大米生產基地”裡,張宇盯著滿是渾濁淤泥的池塘,有些犯惡心。
平靜的池塘上,不時地冒出一個個小小的氣泡,也不知道,是真的氣泡,還是那些癩蛤蟆身上此起彼伏的疙瘩。
生產部部長的腳邊放著幾桶飼料。
“你們中午下班之前,每人需要將兩桶飼料喂完。”
說完,生產部部長就離開了,去往了下一個生產基地。
和張宇一起負責這份工作的兩人,一個叫張鳧,另一個叫劉洋。
兩人盯著地上的那幾桶飼料,都麵露難色,認命地走上前去,提起了飼料。
兩人想要將飼料喂給癩蛤蟆。
但是,隻要他們稍微靠近一點,這些癩蛤蟆們就會做鳥雀散,絲毫不給他們喂食的機會。
即便是將飼料灑在池塘邊的平台上,兩人遠遠地躲開,過去半晌,也隻有寥寥幾隻死癩蛤蟆來吃。
眼看著這兩個人萬分為難的樣子,張宇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提起手裡的飼料桶,隻是隨意地將裡麵的飼料,倒在了自己的腳邊。
不消片刻的功夫,池塘的水麵上,浮現了一隻隻渾身裹滿了泥漿的癩蛤蟆。
似乎是見到了久違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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癩蛤蟆們爭先恐後地朝著張宇的腳邊湧去,趴在滿地的飼料上,開始大快朵頤。
它們一隻疊著一隻,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大灘正在蠕動的爛泥肉漿,不斷地鼓起一個個氣泡。
幾隻癩蛤蟆爬到了張宇的腳背上。
一種溫熱又黏膩的詭異的觸感,像是一大團活生生蠕動的爛肉掉在了他的腳上,令人極為不適。
張宇下意識地甩開了癩蛤蟆,然後本能地抬腳,踩了上去。
“吱——嘰!”
活生生的癩蛤蟆。被他踩成了一灘腐爛的泥漿。
張宇抬起腳,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頓時有些驚慌。
可是,緊接著,被他踩爛的癩蛤蟆,居然蠕動著分成了兩坨。
又重新變回了兩隻更小的,爬到了飼料旁邊,大口地啃食著還在如活物一般蠕動不已的飼料。
張宇鬆了一口氣。
他抬起手邊的桶,將裡麵剩下的飼料全都倒了出來。
更多的癩蛤蟆從水池中遊上來,湊到張宇的腳邊去吃那些飼料。
甚至,就連之前被張鳧、劉洋倒出的飼料所吸引而來的癩蛤蟆們,也放棄了嘴邊的食物,朝著張宇靠近過去。
張鳧和劉洋注意到這點,臉色越發得難看起來。
如果這樣的話,他們兩個根本喂不完這些飼料。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張宇,期待著他能幫忙,但是張宇隻是得意地站在原地。
一直到那些癩蛤蟆吃完了張宇喂的兩桶飼料,重新回到了渾濁的池塘裡。
“張宇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也喂了?”兩人湊上前,低聲下氣地向張宇請求。
張宇橫抱著胳膊,冷笑著看他們,“我憑什麼幫你們?”
其中一個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麵掏出一隻金表,孝敬給張宇。
“這東西在怪談裡不好用,在外麵也算是硬通貨了,結個善緣嘛。”
張宇瞥了一眼,沒收。
這兩個人,雖然不是之前和他起衝突的隔壁宿舍的人。
但是也是那天緊閉房門、事不關己的人之一。
張宇一個也不想幫。
眼看著張宇是不可能幫忙了,兩個人隻好提著桶,又回到了泥潭邊,繼續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