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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王卿的手指觸碰到碗的邊緣。
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已經率先端起了那隻碗。
管家清潤的聲音響起:“這種事交給我就好,王女士。”
說著,管家抬起那隻碗,舉到了魷魚的上方。
手腕微轉,碗口下傾,滾燙的熱油頓時澆灌而下。
隻聽“呲啦”一聲。
滾油燙肉。
隱約中,似乎迸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又似乎隻是熱油與冰麵接觸,發出的刺激聲。
先是一陣白煙,緊跟著白煙散去,露出了被燙得翻滾抽搐的魷魚。
原本白皙細嫩如嬰兒肌膚的魚肉,此刻劇烈地皺縮起來,熱油接觸的表麵被燙熟成鮮潤的紅色。
那凹凸不平的魷魚腦袋上,酷似嬰兒五官的紋路,也隨著魷魚的抽搐而扭曲變形,仿佛發出了無聲的呐喊慘叫,痛苦不已。
隨著觸手的翻卷,盤中融化的冰水,被甩了出來,在桌麵上濺開了潮濕的水痕。
熱油順著魷魚的軀體滾落,接觸了冰麵,很快的冷卻下來。
然而魷魚依舊抽搐著身體,蠕動不止,仿佛承受著巨大的折磨,直至力氣耗儘,奄奄一息地趴在冰山上。
表麵的黏膜已經讓油燙熟了,分泌不出保護軀體的濕滑粘液。
隻有腕足末端處,些微的有規律的顫抖,呼吸似的,提醒著人,它還活著。
管家舉起了刀,切下了它的一截腕足。
被燙得鮮紅的皮,如熟透了的桃子般,看著就覺得鮮嫩多汁。
裡麵還沒有完全的熟,中間的芯是嫩生生的白色,宛如白玉一點,剔透晶瑩。
斷口處,往外滲出點腥紅血絲。
管家將切下的腕足裝在碟子裡,遞給了王卿。
“王女士,請享用。”
王卿看著裝在盤子裡的海鮮,臉上表情有些古怪。
尤其是,就算腕足已經被切割下來,但在盤子裡的時候仍舊在顫抖,不斷地收縮又展開。
就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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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卿抬眸對上管家含著淺淡笑意的雙眸,憋不住心裡話是:“這、這也沒熟呀。”
沒等管家開口,站在一旁雙手捧著餐盤的服務員,已經開口:“女士,這道菜就應該這樣吃,新鮮。”
服務員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味的東西。
猩紅的嘴唇咧開,一根鮮紅的舌頭伸出來,沿著自己的唇瓣舔舐了一圈。
他的舌頭格外的長,與正常人的形狀也有些區彆,柳葉一般的細窄。
王卿並沒有注意到服務員舌頭的異常,隻是盯著自己麵前的這盤菜,露出了苦惱的表情。
半天,還是沒下得去嘴。
她抬頭看著管家,小聲提醒:“這還沒熟呢,生吃海鮮,有寄生蟲的吧?”
服務員聞言,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女士,您的意思是,需要我們將這道菜重新烹飪呢?還是說……您準備退掉這道菜?”
王卿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便問:“你們這兒還能退菜?”
那早知道的話,之前就跟服務員說把菜都退了,自己和管家直接離開這就好了。
然而這番話剛一問出口,就見麵前的服務員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