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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突然闖入倉庫的王卿,空氣仿佛一時被按下了靜止鍵。
原本撲上去要與京巴犬搏鬥的沙皮狗,停下了動作。
一旁“喵喵”叫個不停,嬌滴滴的金吉拉貓,聲音像是被卡在了喉嚨裡,叫也叫不出來。
就連摔在地上、後背撞上了鐵籠的京巴犬,也停止了嗷嗚叫喚。
“這裡……?”
王卿愣神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很難想象,在這條漆黑的甬道之內,竟然藏著這麼一個地方。
她差一點被氣味嗆得出去,但還是忍耐著不適走了進來。
目光環視過周圍,看清楚了這滿室的狼藉,和那些全都無精打采的受傷寵物。
王卿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這、這是什麼情況?
這裡也是這家店的一部分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殘疾的動物?
難道,這些都是被收容到這家店裡,即將被救治的寵物?
可是這個倉庫,怎麼看也不像是,專門用來安置傷患寵物的地方。
寵物們待在這樣汙穢臟亂的環境裡,身上的傷難道不會更嚴重嗎?
而就在王卿正愣神的時候。
縮在籠子裡,將自己偽裝成一隻普通寵物的暹羅貓,也正撩起眼皮,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忽然闖入的陌生女人。
她大概隻有20歲出頭,看上去十分年輕。
身材嬌小,容貌清秀,除了皮膚白皙得過分,和普通的女孩子並沒有太大差彆。
甚至環視周圍的迷茫眼神中,還透著幾分清澈的愚蠢,像是個初出茅廬的、畢業沒多久的女大學生。
但是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這樣普通的女大學生呢?
暹羅貓並沒有因為王卿純良的外表,而放鬆警惕。
反而越發謹慎小心,腦中的那根弦,也繃得緊緊的。
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她是誰?
暹羅貓在腦海中,飛快回憶著,那本筆記上所寫的一切。
視線不由得落在了,王卿手裡正緊緊握著的那隻拐杖上。
拐杖通體烏黑油亮,但不知是不是暹羅貓的錯覺,總覺得這烏黑中,還泛著一絲邪惡的赤紅。
拐杖的頂端是一個造型怪異的龍首,被雕刻的十分粗糙,幾乎看不出龍的形態,但一眼望過去,卻又令人本能地覺得,那就是“龍”。
暹羅貓立刻就想到了,筆記上所寫的,【老板是個拄著龍頭拐杖的老人。】
難道說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所謂的老板?
可是她並不是個老人呀。
暹羅貓微微眯起的眼中,掠過一抹深思。
年輕的女人,手裡還握著老板身份象征的龍頭拐杖,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
她是“小姐”!
她就是那本筆記中提到的,那個神秘莫測又占據了大部分篇幅的,小姐!!
暹羅貓對自己的猜想十分肯定。
或許,這本筆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位前輩留下的。
隨著時過境遷,曾經的小姐,如今已經繼承了老板的身份,接過了這根象征權力的龍頭拐杖!
暹羅貓看向王卿的眼神,越發謹慎小心,充滿了提防。
這個女人長著這麼一副純良的外表,仿佛涉世未深清澈愚蠢的女大學生一樣,這都是為了降低他們的警惕心!
一旦相信了這個女人,不知不覺地依靠著她的誘導,作出符合動物本性的事,他們就會逐漸喪失人性!
一定是這樣的!
但,“小姐”這時候來倉庫,是做什麼?
暹羅貓不記得,筆記中有提到過,老板或者小姐會主動進入倉庫。
似乎,平時都是由那個送飯的男人,將他們帶去見老板或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那原本身體僵硬在原地的沙皮狗。
忽然,一扭頭,麵對著那個闖入的女人,壓低了身體,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叫聲。
暹羅貓一愣。
立馬又反應了過來——對了,一定是這樣,這個傳聞中的“小姐”,是來接自己的寵物的。
那隻金吉拉貓和沙皮狗就是她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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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暹羅貓又看了金吉拉貓一眼。
原本色若新雪乾淨漂亮的金吉拉貓,在沙皮狗離開的短短十幾分鐘裡,已經被蹂躪得臟亂不堪。
要隻是身上被蓋了幾個烏黑的爪印也就罷了。
偏偏,京巴犬還在那附近尿了一泡,淡黃色的尿液打濕了金吉拉貓的一片毛發。
原本蓬鬆的毛發濕漉漉得粘在了一塊兒,甚至行動的時候在地上拖出腥臊的水痕。
這……
暹羅貓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寵物的主人,看到自己喜歡的寵物,被彆的貓狗欺負成這個樣子,肯定會雷霆震怒、火冒三丈。
果然,
暹羅貓清晰地看見,
那個女人在進入倉庫後,環顧一圈,麵色先是迷茫,隨即,便轉變為勃然怒火。
暹羅貓見狀,有些同情地看了麵前京巴犬一眼。
說巧也真是湊巧,京巴犬被撞開後,摔倒的地方正好就在他的籠子前。
暹羅貓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退。
又注意到,旁邊籠子的布偶貓,此時竟然悍不畏死地,好奇地仰起了頭,往那個女人的方向看去。
他一怔,立刻朝布偶貓使眼色,示意布偶貓和自己一樣,往不起眼的角落縮著。
彆在一會兒“小姐”生氣的時候,直麵“小姐”的怒火。
但,暹羅貓顯然是晚了一步。
尚未等布偶貓反應過來它的暗示,就已經先一步地,與“小姐”對上了視線。
王卿看著這室內的一切。
寵物們傷的傷、殘的殘,就算是沒有傷殘的那些,也個個瘦的皮包骨頭。
門邊拴著的兩隻羊駝,距離她最近,此刻顯露出受驚不安的神態。耳朵緊張地豎立著,仿佛在捕捉周圍的每一個微小動靜,本該柔軟的毛皮臟的都打結了,隨著身體的戰栗而不安顫抖,蹄子在地上上無意識地刨著,發出細微的“嗒嗒”聲。
而這兩隻羊駝還算是好的。
稍遠一些的籠子裡,躺著的一些動物,已經連害怕的神態都表現不出來。仿佛已經陷入了對外界毫無感知的絕望中,時刻準備引頸就戮。若非呼吸時微微起伏的身體,還有傷患處不斷流淌的血液,王卿幾乎以為他們已經死掉了。
最終,王卿的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朝自己望來的布偶貓身上。
那隻可憐的布偶貓被關在狹窄的籠子裡,明顯相比較周圍其他的貓狗而言是來的稍晚一些的。因為她毛發還比較乾淨清爽,身上也沒有什麼傷口,四肢更是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