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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下那道清亮的女聲響起的時候,飛天小女警就注意到了少年在一瞬間,倏然僵硬住的身體。
也並未錯過,他那張清秀的臉上,本能流露出的一絲驚慌。
儘管,那份慌張隻是稍縱即逝。
他在害怕?
飛天小女警理所應當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旋即心頭升起一次困惑。
他在害怕什麼?
周遭的一切並無什麼變化,隻有從樓下傳來的那道女人的聲音。
伴隨著說話聲的,是兩個踩上樓梯的腳步聲。
他在害怕那正在走上來的東西?
還沒等飛天小女警想明白各種緣由,少年擒著她的胳膊,就拉著她往3樓的走廊裡走。
少年一邊試圖將飛天小女警拉走,一邊催促道:“我送你回房間吧,這個天氣有些冷,看你穿的少,回去添件衣服……”
“等一等,我好像有什麼東西丟在樓梯上了……”飛天小女警當然不願意和他一起回房,故意拖延時間。
少年的連忙說道:“沒關係,一會兒我來幫你找。先送你回房間吧。”
急促之感已經溢於言表,
肉眼可見,他在恐懼著些什麼。
而飛天小女警同樣可以感覺到,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力氣正在逐漸增大。
她已經快要抵抗不住地被他,拖著往走廊裡走了。
不行……
絕對不能讓這個少年進入自己的房間……
飛天小女警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起來,必須要趕緊做些什麼才行。
可是,要怎麼做呢?
就在這時,一男一女已經轉過了樓梯角,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
飛天小女警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正是和他們一起住在3樓的兩個家夥。
與他們一樣,都是遊客的身份。
論壇上關於這座小鎮的攻略裡有提到。
這座小鎮裡的遊客,分為三類:
一類,是剛進入怪談的調查員;
一類是不知從何而來的詭異;
還有一類,是上一輪甚至是前幾輪,留在怪談裡,始終沒有離開的調查員。
飛天小女警並不能確定,這個女人就竟是屬於哪一類。
進入規則怪談的這些天,她暗中留心著這個旅館的每一處,自然也包括這個女人。
在她的觀察下,這個女人在旅館內的一切活動,其實與普通遊客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至少,從來不曾表現出過對於其他調查員的攻擊性。
飛天小女警隻能暫時將之歸於,普通的背景npc之類的角色。
但是,當這個女人出現在視野裡的一瞬間。
小女警明顯的感覺到,麵前的少年身體越發僵硬起來。
他在深深地恐懼著那個走上樓梯的女人。
既然如此……
飛天小女警咬了咬牙,在那個女人即將走上3樓時,猛地一抬手,將手裡所有的糖果撒了出去。
“嘩啦啦——”
一把糖果儘數撒在了地上。
又咕嚕嚕地順著樓梯往下滾去,散落滿地。
“誒呀!”
王卿正皺著眉思索,是在哪兒見過這個少年。
突然耳邊就是一陣響動,隨後便看見大量糖果四散滾落。
有不少都順著樓梯台階,一階一階往下滾。
“王女士小心腳下”
一顆糖果正好滾在了王卿的腳下,差一點王卿就要踩上去。
管家連忙出聲提醒,下意識伸手拉了一把王卿。
王卿腳步朝旁邊略微偏了偏,糖果撞上她的鞋子,停下了滾動。
少女驚呼一聲,猛地轉過頭來。
那張年輕俏麗的小臉上,滿是驚慌的歉意。
她連聲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們先彆走,小心踩到了滑倒。”
王卿彎下腰,撿起了台階上的那顆糖。
“沒關係。”王卿朝著少女笑了笑,語氣溫柔安撫,“我幫你一起撿吧。”
少女弄撒了糖果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低頭尋覓糖果,而是害怕人踩到跌倒。
王卿不由為這少女的善良打動,立刻熱情地幫起忙來。
她還不忘叮囑管家:“沒事的,我來急,幫忙撿就好。管家你就站在那兒彆動好了,小心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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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天小女警看向自己麵前的少年,沒有出聲,隻是扭了扭自己被少年攥的牢牢的手腕。
少年抿起嘴唇,眼角不自覺地瞥向了王卿,手指一根一根鬆開了。
飛天小女警掙脫了少年的鉗製,立刻彎下腰,開始撿拾地上的糖果。
王卿將樓梯上的糖果一顆一顆拾起來,捧在手心裡,朝著樓梯上的少女走去。
“應該就這些了吧,你數數看有沒有少的。”王卿熱心地說道。
飛天小女警站起身來,低頭看向了王卿手心裡那一捧糖果。
實際上飛天小女警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顆。
她正要搖頭,說數量不對。
身邊的少年已經率先開口搶白:“就是這麼多了,謝謝你。”
說著,少年就要代替飛天小女警接過糖果。
不能讓他掌握先機!
飛天小女警連忙張嘴,但還沒等她出聲,就聽見一聲略帶困惑的疑問:
“呃……這位小哥,我怎麼看你,好像有點眼熟呢?”
隻見,站在麵前捧著糖果的女人,那張白皙得過分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探究和好奇。
黑白分明的雙眸裡,更是浮現出隱隱的回憶之色。
似乎是在回想,究竟是在哪兒見過這個少年。
王卿越看越覺得,麵前這個少年,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並不僅僅隻是普通的麵熟。
倒像是曾經深入接觸過。
究竟是在哪兒見過呢?
王卿越是回想,越是迷茫。
她發現,不隻是對麵前這個少年的記憶,甚至是大學、高中、初中、童年的記憶,很多也都不怎麼清晰……
隻是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大概印象,似乎自己和周圍人的關係都不怎麼親密,也沒有什麼很好的朋友。
就連家裡的親人,對她也都很冷淡漠視。
王卿仔細回想,她這些年究竟是做了些什麼,才導致和周圍人關係如此冷淡,卻又都想不起來了。
記憶斷斷續續,就連記憶裡每個人的臉和名字,都跟著變得模糊不清。
王卿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按照道理來說,記不清楚童年、中學的經曆,還可以歸咎於時間太過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