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權,從前那個淡泊名利深居簡出的榮妃也變了。
何況她如今還有皇子,怎麼可能再和從前一樣與世無爭?
沈念溪看穿一切,卻不曾多言。
榮妃又道,“說起來,本宮與你配合得倒是天衣無縫,若你願意依附本宮,本宮他日也不會虧待於你,如何?”
“燕雀焉有鴻鵠之誌,娘娘,告辭。”
沈念溪利落離開,片刻也不遲疑,榮妃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穗果不解,“娘娘,你剛剛不是才跟瑾嬪娘娘合作了一番嗎?怎麼這麼快就不歡而散了?”
“本宮與她隻是暫時為利而聚,自然也會為利而散,瑾嬪心誌極高,她與本宮,隻會是宿敵。”
“奴婢明白了。”
榮妃把兩個心腹宮女都叫到了跟前,“穗果,初荷,本宮從前畏懼德妃之勢不敢與之相爭,可本宮有了弘瑞,那便無論如何都得為他爭上一爭。”
“貴妃,皇貴妃,乃至是皇後,本宮都要一步步往上爬。”
都說利欲熏心,此刻的榮妃眼裡充斥著無窮無儘的欲望。
——
尉遲玄下旨禁足梁鈺貞的同時還給梁家下了一道旨意,即封梁國公的小兒子梁再貴為平南伯。
梁家。
自打梁鈺貞被禁足後,梁靖整日繃著臉,心裡的想法也隻願跟自己的大兒子淺說一二。
“德妃大權旁落,禁足百合宮,皇上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了再貴爵位,分明是要堵了我的嘴啊。”
梁再富:“父親的意思是,皇上給弟弟封爵,就是為了阻止你為姑母求情?”
“是啊,這一次,你姑母未免也不謹慎了,竟然給皇上落下這樣的把柄。”
梁再富亦是這般想的,“父親,姑母派人從宮裡遞來了消息,她說自己是被新晉的榮妃和瑾嬪算計的。”
“榮妃是何人?”
“就是從前的栗昭儀,剛生下五皇子不久才被晉為榮妃的。”
梁靖摸了摸胡須,“原來是她啊……”
“是啊,爹,說起來,她還是太後的遠房侄女。”
梁靖冷笑道,“說好聽的是遠房侄女,事實上,太後又能對她多有憐惜到何處去呢?況且,栗家可有正經的嫡出女兒,那才是太後真正的侄女。”
“父親說得對,隻可惜栗小姐年初方才十五,去年還不到能選秀的年紀,這才錯過了選秀沒能進宮。”
“有太後這一層關係在,她選秀與否都是能入宮的,如今年紀滿了十五,倒是也可以入宮去了。”
“父親的意思是……”
梁靖輕輕點頭,“抬一個栗家的人去打壓榮妃,她剛生下皇子,氣焰難免囂張,有人製衡總好過讓她繼續打你姑母的主意。”
梁再富眼前一亮,“是,還是父親想得周到。”
“至於瑾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嬪位,既沒有家世,更沒有皇嗣,不足為懼,想來,她也就是依附於榮妃的。”
梁再富也覺得有理,“定是這樣的,要不然,憑她也敢算計姑母?”
“好了,你去再貴叫來,我有幾句話要好好交代給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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