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棋繼續說著,“榮妃娘娘威脅臣妾,要臣妾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六皇子,否則便要將此事稟告給皇上。”
榮妃尖叫,“夏昭媛,你豈敢汙蔑本宮!”
夏知棋充耳不聞,“皇上,此事千真萬確,臣妾並沒有撒謊,臣妾也是一時糊塗,但臣妾終究不敢對六皇子下死手。”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不管皇上要如何懲罰臣妾,臣妾都絕無怨言。”
尉遲玄半信半疑,“那你為何現在又將這一切都告訴朕?”
“因為臣妾思慮再三,謀害皇嗣可比臣妾違反宮規還要嚴重得多,所以……”
這話聽著倒是可信幾分,尉遲玄冰冷的眼神直逼榮妃。
“朕竟從沒看出你是這樣心思狠毒的女子,竟敢將主意打到皇嗣的身上。”
“皇上,臣妾冤枉,皇上不能隻聽信夏昭媛的一麵之詞就給臣妾定罪啊。”
夏知棋:“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但此事過於特殊,臣妾也找不到證人來證明臣妾所言。”
此事,好像就這樣僵持不下。
尉遲玄擺手,“要是你們誰都不承認自己撒謊,朕就派人去查。”
榮妃的臉色頓時煞白無比,她很清楚,若是尉遲玄派人去查,這樣擺在明麵上的事情頃刻間就會被查獲。
與其等到那個時候再被問責,還不如先承認為好。
想到這,榮妃終於換了一番說辭。
“皇上,臣妾確實見到了夏昭媛在宮裡燃燒紙錢,可臣妾念及夏昭媛剛回到皇宮尚不熟悉宮規,便打算網開一麵。”
“臣妾真的沒有想到,臣妾對夏昭媛的善心竟會變成她栽贓臣妾的借口。”
她是承認了這回事,可卻不承認自己挑唆夏知棋傷害六皇子的事情。
眼看著兩人又要爭吵,尉遲玄頭都大了。
“夠了,你們各執一詞,就是朕也難以辯駁,但六皇子生病卻是不爭的事實,你們皆脫不了乾係。”
“傳朕旨意,榮妃治宮不嚴,夏昭媛照顧六皇子不周,二人皆罰俸半年,另外,即日起,六皇子不再交由夏昭媛撫育。”
明明心底是喜悅的,夏知棋偏要裝出傷心難過的模樣。
“皇上,求皇上再給臣妾一次機會吧,臣妾定會好好撫育六皇子的……”
“不必了。”
尉遲玄大步走出去,榮妃冷冷地看著夏知棋。
“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敢算計本宮,本宮可不會放過你。”
夏知棋收起了眼淚,“榮妃娘娘,沒有權勢,你也不比臣妾好到哪兒去,待得哪日德妃娘娘興起,你未必不是下一個昭媛。”
榮妃壓根沒把這番話放在心上,惡狠狠地瞪了夏知棋一眼便離開了含章殿。
人都走了,夏知棋便好心情地坐在軟榻上。
“本宮本就隻想撫育自己的孩子,才不想撫育六皇子,如此一來,本宮反將一軍,不僅讓榮妃栽了跟頭,更甩掉了六皇子這個包袱。”
沛文不解,“娘娘,榮妃娘娘隻是與娘娘一樣罰俸半年,為何卻是她栽了跟頭?”
“在這件事上,皇上會偏向於認定本宮是受到脅迫的,雖說沒有證據拉榮妃下水,但有時候,懷疑就是一把利刃,隻要皇上疑心她,那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