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宏景能蹦躂這麼久,其實也是因為他的官並不大,且五皇子一直沒有入謝鴻逸的眼而已。
餘硯珩才一回到大理寺,重陽就湊了上來,壓低聲音道:“大姑娘讓我跟公子說,唐宏景和祝文賢來往的書信已經信物都放好了。”
餘硯珩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唐宏景被下獄,祝文賢乾脆的招了他跟唐宏景來往書信,還有唐宏景給的信物在哪兒。
大理寺,刑部,禦史台三司共同又去了一次祝文賢的家,到他愛妾的房內,挪開拔步床,敲開床下的地磚,找到了一個箱子,箱子裡放著來往的書信,還有能證明唐宏景身份的玉佩。
拿到這些東西後,三司很快提審了唐宏景,唐宏景死都不肯承認,就是用了刑,他也說這些東西是祝文賢偽造的。
證據已經擺在那兒,唐宏景就是不認罪,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他們很快抓了吏部侍郎府的人,撬開了唐宏景心腹的嘴。
之後三司從唐宏景的書房的暗格裡拿到了這些年,他通過科舉拉攏的進士名單,還有一本賬本。
有意思的是,之前參三皇子還有永昌侯的監察禦史也在其中。
這些東西拿到,唐宏景基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死罪。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掃了一眼名單上的人,不由的都雙雙鬆了口氣,還好他提拔的人都官職不高,大多都是教書郎,偶有幾個縣尉和主簿,最高的就是現任監察禦史的陶躍進。
京官中幾乎沒有被影響的,隻是牽扯的人不少,也算是大案件。
等事情都捋清楚了,大理寺卿主筆,寫了一份奏報,緊急送往皇宮。
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子時。
大理寺卿拖著疲憊的身軀剛躺下沒一會兒,外麵就吵吵嚷嚷的,有尖利的嗓音喊道:“大理寺卿何在?陛下傳召。”
大理寺卿猛地驚醒,趕緊翻身下床,換官服,隨著外麵來傳旨的公公進宮。
皇宮內燈火通明,大理寺卿在宮門口遇上了同樣被傳召的刑部尚書和禦史大夫,三個人對視一眼,都從眼裡看到了歎息。
這事兒是大,但也不急於晚上這一時半刻,他們都才剛躺下,這會兒實在是疲憊至極,又不敢多說什麼。
三個人並排進了禦書房,謝鴻逸滿臉怒氣的坐在桌子後。
三個人跪下行禮,謝鴻逸喊了起,三個人沉默著站了起來,誰都沒有先開口。
謝鴻逸憋不住了,怒聲道:“你們給朕說說,老五是不是想要造反!”
大理寺卿猛地抬起頭,又很快將頭低下,他飛快在心裡思考陛下今日召他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想讓他們附和著定了五皇子的罪,還是想讓他們否認,給個台階下?讓唐宏景的事情不牽扯到五皇子呢?
轉瞬間龐久明就下了判斷,是前一種,依照陛下多疑的性格,這事兒既然發生了,他肯定會想著斬草除根,他不可能不懷疑五皇子。
而且說白了,天家無親情,陛下根本不在意五皇子。
大理寺卿在心裡歎息一聲,此時旁邊的刑部尚書和禦史大夫差不多也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