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硯初下意識反駁:“那倒也不是,隻是……”他的話戛然而止,看向謝無倦,默默閉嘴。
謝無倦倒是沒什麼情緒波動,餘硯珩端起茶杯,悠閒品茶。
倒是餘清夢看出她二哥的想法,緩聲解釋道:“二哥想問太子殿下的身體對不對?其實太子殿下的身體好得很,在外人麵前是裝的,二哥或許可以試試。”
餘硯初聞言小心翼翼的打量謝無倦,他看太子殿下此時確實沒有像之前見過那樣一步三咳,但他的身板看上去也不像是好得很的樣子。
雖然長得很高大,但看上去很消瘦,能接住他一拳嗎?
餘硯初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的表情實在是太好懂,餘清夢覺得有趣,沒忍住笑出了聲。
餘硯珩也低低的笑了起來,謝無倦瞥了他們兩個一眼,略顯無奈的開口:“明日我在東宮等你,我們比劃比劃。”
餘硯初下意識的想拒絕,萬一他一拳將太子殿下打死,那他豈不是惹禍上身?
謝無倦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容拒絕道:“我說讓你來你就來,不要那麼多廢話。”
餘硯初猶豫一瞬,無奈應道:“那好吧。”話裡的不情願任誰都聽得出來。
餘清夢唇角的笑意擴大,喊來管事的給他們上菜。
等用過膳,下麵的表演開始,餘清夢坐到窗邊,半趴在窗欞上往下看。
餘硯珩跟謝無倦擺了棋盤下棋,餘清夢怕她二哥無聊,叫管事的拿了一個微微型的小沙盤過來。
餘硯初摸到沙盤,剛才還亂七八糟的心情平靜下來。
室內安靜下來,他們幾人都不喜熏香的味道,隻有淡淡茶香縈繞鼻尖,餘硯珩問謝無倦:“陛下準備何時殿試?”
這次春闈可謂是波折萬分,先是出了受賄舞弊的案子,後來又趕上今上病倒,會試拖了又拖,磕磕絆絆考完,現在殿試也出了問題。
今日已經是五月初四,天氣已經熱起來,馬上就要入夏,可此次春闈竟然還沒有個結果。
謝無倦扯唇露出個不冷不熱的笑:“謝鴻逸現下最在意的,是你們護國公府,裴海在昨晚被他支去邊疆了。”
餘硯珩眉頭微皺,喊了一聲:“泱泱。”
餘清夢回過頭,淡道:“我已經收到消息,老皇帝派去邊疆的人我已經摸得差不多,暫時抓了幾個人敲山震虎,他大概是急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姑母,他本來對姑母就有執念,經過前幾日那事,執念更甚。”
“但他也很清楚姑母背靠護國公府,他暫時並不能為所欲為,所以現下他著急鏟除我們護國公府。”
“老皇帝那麼多疑,卻對裴海多了那麼點信任,所以他自然要派裴海去。”
餘硯珩眉頭微皺,看向謝無倦,謝無倦點了下頭:“我覺得泱泱說的很有道理。”
“那我們不如就在路上,將裴海做掉。”餘硯珩頓了頓,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確實是個好機會,裴海終日在宮中,他們想要下手實在困難。
但如果他出了宮,去邊疆的路長且混亂,他出了點什麼意外,也是很正常的,就算陛下懷疑他們,也得有證據才行。
謝無倦落下黑子,餘硯珩的白子死了一片,與此同時,餘清夢輕描淡寫道:“已經派人出去。”
謝無倦點了點棋盤:“巧了,我也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