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逸了然的點了點頭:“讓他們過來吧,朕看看孩子。”
雲貴對小太監說道:“去將馨昭容和八皇子請過來。”
小太監應了一聲,小跑著去叫馨昭容和八皇子了。
馨昭容和八皇子來的很快,見到謝鴻逸,馨昭容帶著八皇子給謝鴻逸請安。
謝鴻逸抬了抬手示意她們起來,並道:“過來坐,讓朕看看。”
馨昭容許久未見聖顏,卻也沒有多少拘束,大方的朝著謝鴻逸笑了笑,領著八皇子坐到謝鴻逸身邊。
她稍稍將八皇子往前推了推,笑道:“無言,給父皇問安。”
謝無言眨巴著大眼睛看了謝鴻逸一會兒,臉上露出個純真燦爛的笑,有模有樣的行了個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謝鴻逸看見他的動作,真真切切的笑了出來,連眼睛裡都泛起了笑意。
他拉過八皇子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低頭笑問他:“你不怕父皇?”
“不怕,兒臣最喜歡父皇了。”謝無言順勢抱住謝鴻逸的手臂,小奶音裡帶著撒嬌意味。
謝鴻逸被他這句話哄得眉開眼笑,抬手將自己胳膊上戴著的珊瑚手串摘下來,戴到八皇子的脖子上:“小八真乖,這是父皇給你的獎勵。”
雲貴在謝鴻逸身後站著,眼底劃過複雜的情緒,陛下年輕時根本不在乎父子親情,現在老了,卻能因為八皇子幾句話就眉開眼笑。
如果他年輕時肯好好待太子殿下,或許之後還能安度晚年,太子殿下連娘胎內帶出來的毒都解了,陛下的身體說不定他真的有辦法再拖幾年。
雲貴低垂著頭,像是遊離在外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麼其樂融融,父慈子孝的畫麵,他是真的想不到有一日會出現在陛下身上。
謝鴻逸不能在外麵待太久,半個時辰後,他就吩咐雲貴叫人將馨昭容和八皇子送回去。
等馨昭容和八皇子走了,他由雲貴攙扶著,緩緩走向寢殿。
沉默一路,謝鴻逸踏入內室突然開口道:“雲貴,你將大理寺卿召進宮來見我。”
雲貴一愣,趕緊應道:“是。”
大理寺卿來的很快,雲貴依舊沒有被允許候在室內,他守在內室門外,思緒有些飄遠。
上一次他被趕出來,是因為吏部侍郎,那位新科狀元沈序亭。
這一次他被趕出來,是因為大理寺卿,他們之間有個共通點,那就是他們都是寒門出身,且是孤臣。
沈序亭雖剛在官場上站穩腳跟,但他準備做一個孤臣這事兒,任誰都看得明白。
看來陛下跟他們聊的,一定是儲君人選。
雲貴往旁邊挪了挪,站到那個暗衛身邊,壓低聲音問他:“能聽見裡麵說什麼嗎?”
既是暗衛,那耳力應該比他要好得多吧?
暗衛搖了搖頭,或許謝鴻逸對暗衛也都是早有防備,不僅僅是雲貴和他,還有那些經常隱在暗處守在謝鴻逸身邊的,今日都被趕了出來。
雲貴見他也聽不到,遂放棄豎著耳朵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