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俞蓮舟、莫聲穀此來隻為一件事,那便是外界流傳甚廣的《武當奇俠傳》,這卻是兩年前俞岱岩因為傷勢完全恢複,武功追上其他師兄弟後,心情大好為他講述自己行俠仗義故事後,宋青書冒出來的主意。
以話本的方式記錄武當諸位大俠行俠仗義的故事,宣揚懲惡揚善的思想,震懾江湖中無惡不作的凶惡之輩,同時也帶著一點點小私心,那就是將武當立為正道標杆,我所做的都是對的,和我們對著乾的都是錯的,就算是少林也不例外。
張三豐聽了俞岱岩的轉述沉默良久,最後讓他配合宋青書,先將屠龍刀之事搞成定案再說其他,在張三豐看來,宋青書的意圖應該還是為了俞岱岩當年的血案,即便有殷野王主動頂鍋,少林卻依然不認賬抵死狡辯,卻是有失名門大派身份。
因為俞岱岩和大力金剛指的關係,武當和少林關係鬨得非常僵。
張三豐看來,宋青書這是直接將事情捅到江湖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俞岱岩的冤枉以及少林的無恥和不作為,同時也為張翠山的回歸鋪好了道路,他可是知道的,這小子已經打造了好幾把屠龍刀,隻等機會成熟便放出去。而在他看來,記錄俞岱岩故事的《武當奇俠傳》毫無疑問,就是衝著那個幕後黑手去的。
《武當奇俠傳》之《屠龍血案》,從俞岱岩的角度記錄了事情的始末,連他之前行俠仗義兩月追凶都描述的清清楚楚,武當《玄虛刀法》也隨之出現在江湖中人視線中。屠龍刀的種種怪異,其中還通過俞岱岩的口表示了種種不屑,處處宣揚武林至尊隻能是人,刀是死的,人是活的,並通過一個死人的口說什麼,屠龍刀隻有少林拿到才能號令武林,其他都不可能。
裡麵將殷素素的戲份全部加到了殷野王身上,兩個人鬥智鬥勇描述的非常精彩,直到後來兩人惺惺相惜,殷野王雖然耍詐敗了俞岱岩,卻出於對他的尊敬,不惜重金委托龍門鏢局將他送回武當山。
然後情節一轉,不知名的賊人在武當山下將俞岱岩劫走,並使用大力金剛指壞了他的四肢,最後一部分以殷野王的視覺來描寫,他知道俞岱岩遭遇後如何盛怒之下滅了龍門鏢局,種種細節猶如親臨。
至於為何要偽裝張翠山,這裡麵卻又一段殷野王的心理描寫,殷野王以己度人,以為張翠山急急忙忙趕來也是為了滅龍門鏢局滿門,為自己師兄報仇,隻是自己已經放出話去,如果出了意外滿門滅絕,大丈夫行事說一不二,隻是為了照顧張翠山的顏麵,便化裝成張翠山的樣子做下了血案。
後續,張翠山失蹤,少林以此時要挾武當,殷野王感覺好笑便站出來坦白了事實真相,並說了一段非常經典的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有多大胃口吃多少飯,接了我兩千兩黃金,卻沒有將人送上武當山,直接在人家家門口丟了,還因此差點引發少林、武當一場惡戰,龍門鏢局如何不當滅。
殷野王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少林武當雖強,我天鷹教卻渾然不怕,如果你們自相殘殺沒落了,日後叫我天鷹教何處找強敵磨練自身?
這話本故事剛寫完,並沒有著急放出去,而是先在內部流通,並送了一本給殷野王,結果武當這邊還沒有動作,天鷹教就把這玩意散步的到處都是,殷野王這家夥從此多了一句口頭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居然真的讓《武當奇俠傳》從話本變成了江湖奇聞。
武當奇俠傳,其實就是武當七俠傳的諧音,內裡卻是隱含著他們對張翠山的強烈思念,繼《屠龍血案》(即是屠龍刀引發的血案,也是屠了龍門鏢局的血案),後續又陸陸續續出現了宋遠橋、俞蓮舟、張鬆溪、殷梨亭版本的故事,每一個都彰顯著武當門徒的正大光明和懲惡揚善之心,處處站在道德的最高點,卻又充滿了人性。
不看出身隻究其罪,有心為善,有善則賞,無心為惡,有過必改(讓對方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並改正),怙惡不悛死有餘辜,被殺者之罪名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絕不枉殺一個好人,這就是《武當奇俠傳》中武當各位大俠的宗旨。
人有的時候真的非常奇怪,明明是自己平時做的事情,可是看到書中描述卻依然熱血沸騰,反而充滿了神聖感,《武當奇俠傳》一出,武當諸位俠士再行走江湖的時候,發現許多人對他們充滿了敬意,而壞人則充滿了懼意敵意,他們居然可以通過這些態度分辨出一些善惡來。
當然了,壞人不可能將“壞人”兩個字刻在腦門上,許多所謂的名門正派對於武當的名聲大噪感覺不爽也是有的,隻是卻不敢明著說,暗地裡說什麼沽名釣譽者不在少數,也有人對於他們將殷野王描寫得太好有些反感。
滅人滿門的還是英雄?
武當諸俠也一再強調,殷野王殺人過重,雖然事出有因卻不值得宣揚,屬於不能克己修身的邪道。
而殷野王也以信譽為先,放縱自我,有所堅持有所原則當成了自己的標簽,有了這股心氣神之後,練武居然更順當了,武功比之原著強了那麼一兩分,名聲在邪道中頗為響亮,被譽為白眉鷹王最佳傳人。當然了殷野王還是無法和有了宋青書藥膳滋補,《易筋鍛骨篇》強化的武當群俠相提並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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