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帝完顏洪烈最近很煩,做皇帝是真的不如做王爺逍遙自在,雖至高無上說一不二,架不住麻煩也多,每日政務多不勝數,為了金國這艘四麵漏水的大船操碎了心,剛剛閒下來不等休息,便有各路妃子圍了上來。
這十幾年操勞,自己腰杆都彎了,才多添了兩個皇子、三位公主,皇後隻有完顏萍一位公主,太子之位便成了她們爭奪的焦點,若不是個個年幼,自己嚴防死守才沒有鬨得不可開交,卻也已經露出了不好的苗頭。
後宮不再是自己休憩的港灣,而是第二個戰場,自己雖為裁判,卻也頗為心累,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手心手背都是肉,讓自己如何偏袒一方懲罰另外一方。
長女完顏萍已經張開,生的花容月貌,年齡也日漸大了,隻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曾經在山東齊王府待得久了,還是時常接到齊王府那邊的禮物,受到齊王妃的影響,居然不愛紅妝愛武裝,學自乃兄的《翻天掌》虎虎生威,一杆長槍更是打得自己手下大將沒臉見人。
暗地裡被人稱作齊王第二,隻是其中幾分讚揚褒獎幾分譏諷不屑則不得而知,好處便是之前幾年踏破門檻兒的求親之人少了九成,至少那些文臣都退縮了,壞處便是她的名頭傳到了蒙古,引得那些蠻夷高層滿心忌憚,居然玩起了和親的戲碼。
一位位蒙古貴族子弟,甚至蒙古王子遣使求親,雖一次次被完顏洪烈拒絕,奈何對方樂此不彼,來使身份一次比一次高,聘禮也一次比一次厚重,莫說後宮婦人,便是滿朝文武都有些心動。
隻是完顏洪烈非常清楚,蒙古韃子滅金國之心始終不死,所謂的求親並非本意,一來是真的害怕金國再出一個齊王第二,讓他們滅金國大計再生波瀾,二來卻是通過這種手段打擊金國氣勢,畢竟和親乃是弱國向強國低頭的象征,強者不為。
若金國真的答應和親,便代表金國承認自己不如蒙古,甚至畏懼蒙古,否則為何要將一國公主拱手送給旁人?而且這位公主還是一位武藝超強,且精通兵法的女強人。
金人雖漢化嚴重,武人地位卻並不低,對於貴女練武也沒有歧視,甚至部分金國勳貴對她非常讚賞,若能夠成為齊王第二,他們絕對舉雙手讚成,同時也感歎金帝血脈強大,連續孕育了兩個強大的子嗣,甚至想要讓自家的小崽子迎娶這位公主。
金國分裂已然是事實,但分裂出去的遼東、大梁卻已經破滅,齊王又從來不曾稱帝,讓完顏洪烈成了唯一且名正言順的金國皇帝,但這個皇帝卻頗為憋屈,被困在關中動彈不得,四麵皆敵,若不是通過長江可以得到齊王的救濟,日子怕是更難過。
隻是齊王最近這許多年居然不再踏足中原,更是斷了和關中的親自聯係,若不是隔三差五便率軍出征,並每年供奉不斷,他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沒了呢。
隨著蒙古走出混亂,基本實現內部統一,壞消息便源源不斷而來,前不久宋王密會自己,前往終南山迎親居然碰到了蒙古江湖勢力騷擾全真教。完顏洪烈對全真教沒有多少好感,卻也知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二十年前,全真教還處處與自己為難,但現在蒙古凶殘暴戾的本性已經暴露,他們轉頭便和自己解除了對立。
投靠自己是不可能的,但通風報信暗中傳遞消息,並偷偷摸摸搞一搞蒙古卻還是可以的,同時還將丐幫的情報一並與他共享了,最近幾年,也幫著他揪出來不少吃裡扒外心思不純的王八蛋二五仔。
自己那便宜孫子和自己的關係不遠不近,便是來了陝西也未曾進入長安一步,還是自己偷偷前去會他,幸好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給自己磕了幾個頭不說,還承諾了許多好處。迎親後接見地方官員,並給予金國使者承諾不過是幌子,一切在此前便已經談妥。
那小子言語中似乎對自己頗有抱怨,抱怨自己沒有攔著他父親拚命修煉,以至於現在疾病纏身,不得不常年修養,隔三差五才能放縱一回,卻也解了他心頭之惑。自己還道那小子翅膀硬了便忘記自己,卻原來是這樣,他之所以海外稱雄不入中原,原來是這個緣故。
他是金國戰神,即便是傷了,隻要還在便威懾十足,但如果一旦敗了便威嚴喪儘,聽聞大宋朝廷那邊也有懷疑,曾經派了高手前往挑釁,被打死打傷不少,這才絕了他們的小心思,繼續窩在那裡等死。
黃河那邊雖也可以連接山東,但那裡屬於軍官區,反倒不如長江儘頭的舟山更加便利,可以將琉球、呂宋大批資源運送到長安,卻沒有太多阻礙,相比蒙古,大宋更加軟弱,而最近幾年大宋江湖似乎對金國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誰都懂,可是真要做起來卻又有幾個人能夠堅持?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江湖中人素來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居多,不願意幫著金國打蒙古,哪怕知道蒙古之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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