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非遼東可比,乃是大隋疆域,世家豪門實力雖不強,卻也有一些影響力,更與外族比鄰,形勢錯綜複雜,楊虛彥也是一個強橫的主兒,聞聽有叛亂起,直接儘起大軍橫掃一片。
北方冬季用兵素來是兵家大忌,偏偏的楊虛彥不按常理出牌,組建了一支雪地雄兵,於冬季用兵,狠狠的將叛軍好一頓收拾。卻說這所謂的叛軍,為首者卻是世家豪門的黑手套,楊虛彥不問三七二十一直接打殺捉拿。
他們在冬季之前起兵,為的就是打一個時間差,想要在冬季無法用兵的時候鞏固成果,以便有足夠的時間做一些小動作,實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楊虛彥的雷厲風行打破了許多人的小算盤,甚至砸爛了他們的夢想。
起兵造反,哪怕隻是深處幕後,付出的代價也是一點都不小,最終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大敗虧輸,為楊虛彥做了嫁衣裳。
叛軍被剿滅,除卻被殺的,其他全部貶為奴隸,準備開春用以春耕軍屯,北方並非沒有土地,除了私田還有許多荒地,隻是尋常百姓無力耕種,也不敢隨便開荒種地,一旦這麼做了,少不得便會被豪門世家權貴剝奪,土地財富沒了,人可能也要搭進去。
但是楊虛彥則不同,身為遼東郡公,督署涿郡的時候便命人仔細調查了戶籍田畝,但凡是無人之地儘數歸屬遼東郡府,準備實施軍屯。
此事楊虛彥已經上報隋帝,理由很充分,北方苦寒貧困糧草不足人口稀缺,遼東郡公欲以軍隊開荒種田以自救,楊廣雖想控製遼東軍,用糧草掐住他的脖子,卻無法拿到明麵上說事,隻能默認。
轉而一想軍隊都去種田不訓練了,那麼遼東軍還能如之前那般強悍能戰嗎?
答案是肯定的,楊虛彥雖名為軍屯,實際上真正種田的絕非軍隊,而是被抓的叛軍和流民、無田產貧農、逃亡的隱戶。
遼東乃是特殊之地,楊虛彥實施軍管有嚴格的戶籍製度,涿郡剛剛經曆叛亂,楊虛彥趁勢推行遼東的軍管策略,狠狠的打擊了私田隱戶,讓許多豪門世家甚至地主老財損失慘重,可麵對手握大軍的楊虛彥,他們根本無力反抗。
楊虛彥借助朝廷的賞賜和雁門大戰的戰利品不斷招兵買馬,一個冬天就將涿郡團團圍困,各主乾道均設置了關卡,一者為了防禦安全,二來也是稅收,對外貿易從來都是暴利,楊虛彥深諳此道,自然不可能便宜了旁人。
這一下子卻是打在了許多豪門世家的軟肋上,一開春,遼東郡公府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隻是能夠見到楊虛彥者寥寥無幾,畢竟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入官場的遼東候,而是手握兵權,執掌兩郡的封疆大吏,大將軍遼東郡公。
宇文閥、李閥、崔家、王家、李家、盧家、柴家、謝家紛紛來訪,不是實權人物一概拒之門外,唯獨獨孤家沒有絲毫限製,畢竟人家打著拜訪自家小姐的名義,守門護衛實在不好阻攔,而楊虛彥和獨孤閥的合作頗深,他們也沒有受到太多限製,隻要按照規矩來便一切好說。
宇文家來了宇文士及,作為隋帝楊廣的女婿,他此次來遼東,並非隻為涿郡商路,同時也負責護送小公主楊如意,楊廣不知出於何種考慮,並未賜婚於他,而是直接將小公主送到了遼東,投奔楊虛彥這位遠房堂兄。
看著麵前可愛的小蘿莉,楊虛彥不由得一陣頭疼,這個小家夥聰明伶俐,自幼隨楊廣東奔西跑見多識廣,也不怕生,見到楊虛彥,嬌滴滴的喚了一聲堂兄,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直發光。
遼東郡公府中男子居多,卻並不是說女子一個都無,楊廣賜婚後,楊虛彥多方爭取,也沒有將石青璿早早的接到家中,轉頭王世充就送來了董淑妮,辟塵老道也將自家女兒榮姣姣送上門來,再加上獨孤鳳,郡公府中多少也有一些粉紅氣息了。
恰逢開春河流解凍,單婉晶小丫頭也隨船到了遼東,一時間整個遼東郡公府憑空熱鬨了幾分。
“我為楊氏分支,若真的論起來,還要喚你一聲姐夫。”麵對宇文士及,楊虛彥非常坦然,“遼東苦寒之地,多山水少平原道路難行,易受難攻可為後方基地,涿郡,南北交通勾連塞外之要道,商業發展之首選,我不可能放手。”
“你欲如何?”宇文士及非常平靜的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楊虛彥親手煮的茶,讚歎了幾句後道:“大隋江山,世家豪門為主導,土地為根基,商業卻是最大的財富來源,國內互通有無利潤薄弱,異族商貿才是暴利,你若截斷交通,勢必會得罪大批世家豪門,屆時”
楊虛彥擺擺手道:“我本出身弘農楊家,如何不知道此中道理,商路我是一定會放開的,甚至可以說,為了遼東發展,我將大興商貿,於涿郡建立市場和外族互市。但涿郡畢竟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必須在我的掌控之下,除了世家豪門已有的土地財富,其他土地、人口、軍隊必須在我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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