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音召法會即將大功告成,值此盛會,子陵緣何倉促離開?”長安城外五十裡,師妃暄成功截獲徐子陵一隻。
看到師妃暄現身的那一刻,徐子陵深吸一口氣,對自己的敏銳直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自離開師姐獨孤鳳住所,他便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自己被盯上了。
而直覺告訴自己,若處理不好會有大麻煩,可一旦處理好了,也會有大好處,入夜之後便急急找到寇仲,商量對策兵分多路,自己便循著感覺半躲藏半視若不見的引開注意力,直到
“正是因為佛子法會即將結束,才不得不匆匆離開。”徐子陵深深看著麵前略帶幾分疲憊卻依舊風華絕代的師妃暄,幽幽歎息道:“長安城群魔亂舞,反王、魔門、異族隨處可見,若非佛子音召吸引了太多注意力,我的屍骨怕是早就涼了。”
師妃暄聞言表情微微一僵,佛子音召大鳴大放的衝擊大宗師確確實實吸引了許多人,當武尊畢玄現身關中後,君子劍嶽不群、邪王石之軒的蹤跡不可避免地被發現了。
誰都不曾想到,原本應該是半步大宗師的君子劍,居然展露出了可以鎮壓突厥武尊畢玄的強大戰力,顯然是已經步入了大宗師之境,且還不是那種墊底的存在。
而邪王石之軒一反常態,不僅沒有狙擊音召佛子,反而主動出手幫助他攔住了突厥國師趙德言,讓師妃暄既惱火又無可奈何,而他傳出的風聲也讓她無話可說:音召,純正漢人,不論正邪佛魔,皆不可因私廢公,讓異族宵小壞了道行。
這一下子卻是將慈航靜齋、淨念禪院比了下去,畢竟慈航靜齋對此是默不出聲,甚至默默出動師妃暄暗地裡搞破壞,而淨念禪院住持了空禪師更是直接出手阻道,結果慘遭打臉,成了音召佛子的墊腳石。
“子陵對李唐似乎頗有敵意?”師妃暄不願意就音召佛門之事多說,便將話題轉到了李唐這邊,畢竟徐子陵可是親口說了反王二字。
“一個贗品大隋,怎麼可能得天下百姓好感?師仙子,怎麼可能會覺得天下百姓會對李唐有好感?”徐子陵的話讓師妃暄雙眼驟然一縮,“子陵此言何意?”
“李唐如大隋,可以說是大隋的縮版。李淵出身仿佛楊堅,間接的皇親,真正的世家豪門出身權臣,有權有勢有錢有人脈有兵馬。長子李建成如故太子楊勇,文臣世家關係密切,秦王李世民如晉王楊廣,有野心有兵權。”徐子陵一番描述,讓師妃暄對他另眼相看,這個底層混混出身,半道出家的道家傳人,居然有如此眼光。
隻是將李世民比作昏君楊廣是否有些不合適?
對此徐子陵隻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隻是做比喻,“楊廣是暴君而非昏君,就能力而言,文韜武略他都在李世民之上,兩人雖像,可贗品終究隻是贗品。區區關中之地叛賊麾下小王爺,小打小鬨輸了幾場贏了幾場萬人之戰,如何能夠和平南陳,戰西域,鎮林邑,威琉球,壓突厥的天可汗隋帝楊廣相比。”
“武功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楊廣修改律法,開創科舉,興修運河,重建東都,若不是三征高句麗被人算計拖了後腿,天下早已進入盛世,何至於出現這許多稱王稱帝的宵小之輩。”徐子陵絲毫不客氣的話讓師妃暄瞪大了眼睛,這是一介草民能夠看透的大局嗎?
此子,恐怖如此!
“唉~”師妃暄幽幽一歎負手而立道:“子陵偏見深入骨髓,你既出身底層,如何看不到天下百姓處於水深火熱食不果腹衣不遮體?”
徐子陵聞言哈哈大笑道:“師仙子出身名門正派,自小錦衣玉食,看的是樓閣軒宇,聽的是聖人之言。走行天下看的是滿目蒼夷,見得是自以為的民不聊生,畢竟一日兩餐,一個月才能吃一次肉,這般豬狗不如的日子,怎麼看都是人間慘劇啊。”
“於是為了天才百姓能夠過上好日子,你們毅然站了出來,豎起了反旗,要為百姓立命!”徐子陵厲聲道:“可是真正衝鋒陷陣家破人亡的正是那些一日兩餐,一個月吃一次肉的百姓,他們從原來的餓一頓飽一頓,變成了居無定所的流民,失去了土地,失去了房屋,最後被逼成了施暴者亦或是,一具屍體!”
“亂世子民不如狗,為了高高在上者的一己之私,天下百姓活得不如狗。戰場廝殺,骨瘦如柴的士卒如草芥,而肥頭大耳的所謂將領官員勝則滿兜金銀,敗則為他人座上賓吃香喝辣。師仙子覺得,這樣的反王,能夠被我和寇仲這般底層百姓接受嗎?”
徐子陵厲聲道:“當他們用百姓血肉換取自己驕奢淫逸享受生活的時候,就注定了不可能和我們是一路人。”
師妃暄深深看了徐子陵一眼,冷靜的道:“自古興亡多有犧牲,然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中原漢人不能過於內耗,否則便如漢末三國,再現五胡亂華之慘狀。”
“打天下者多不勝數,然治天下者非世家門閥不可,畢竟可以武力打天下,卻不能武力治天下,誰掌控了知識誰就掌控著天下。”師妃暄看的很清楚,“中原之威脅源自塞外,能抗塞外者,北方門閥也,若以南統北,重心在難,則北方大地淪陷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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