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院裡,鬱添還沒回來。鬱裡一個人還在勤勤懇懇打掃。
“裡哥兒。”
鬱裡轉過身,見他們爺居然一臉嚴肅,心下沒來由一慌,恭敬行了個禮道:“鬱裡在,爺是有什麼吩咐嗎?”
“昨兒晚宴添哥兒在做什麼?”
“他……”鬱裡遲疑了一下,“不太舒服,就沒入席。”
林星野沉默了一下,冷聲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有分寸的。”
“鬱裡知錯!求爺饒過添哥兒這一回,他也是一時糊塗……”鬱裡猛的跪下,磕了個頭。
“說實話。”林星野不喜浪費時間在這些人身上,臉上已經是明顯的不耐煩。
“他去浣衣房了……”
還一頭霧水的黎初晗疑惑道:“他去浣衣房乾什麼?”
“他……”鬱裡難以啟齒,刻意含糊了一回,“說是給主子洗衣裳去……”
這倆小哥兒的等級,便是他們自己的衣服都不怎麼需要自己洗,這麼勤勞做什麼?
黎初晗的“雷達”忽然靈了一回:“給哪個主子洗?”
鬱裡白著臉不敢答話。
這反應已經不用答了。林星野臉色瞬間很不好看:“把那身衣裳收起來壓箱底,往後不必再拿來穿了。”
鬱裡惶恐不安地應下:“是。”
明白過來的黎初晗不知道該覺膈應,還是該覺自豪。他看看身旁如今一身俊雅的人,心情微妙高亢。
正好房間收拾的差不多了,兩人便打發了鬱裡出去。
特意關好了門,回過身來的林星野不知道該怎麼和黎初晗解釋,琢磨著這情況是不是該和夫郎正經請個罪啊?
看對方一臉的無措,小沒良心的黎初晗有點樂不可支,故意陰陽怪氣:“我們爺魅力真大……”
“我沒有……”自己夫郎越是一臉笑容,林星野心裡愈加忐忑,“我這就把他調走!”
“留觀吧……”黎初晗正了臉色道。
他倒是沒大意外,他家星野這麼好,沒人喜歡才不正常:“你真不必緊張,這事兒我也不是沒一點預感,添哥兒往日就有些藏不住……我就敞亮說吧,你身邊的通房位置應該多的是人惦記,比起那些有心機想上位的,反倒是他膽子謀略都還欠缺點,換一個來說不定更出格,我不一定招架得住……”
“那你一定要給我足夠的信任……”林星野輕輕擁住人,“不能像離哥兒那回那樣多想……”
“他和離哥兒怎麼能比?!”
“怎麼不能了?”都是初晗以外的哥兒而已……
黎初晗故意一臉嚴肅:“離哥兒最近沒尋死覓活,你怕是忘了你倆什麼聯係?……”
“……”林星野語塞了一下,“他那是……說應該是和我血緣比較近,所以感應明顯罷了……我對殊哥兒就沒那麼大反應。算來我和他很可能是表兄弟,所以他就隻是個親戚而已……”
“哦……殊哥兒又不愛尋短見,要你感應什麼啊……而且,”這回黎初晗的腦子終於不走歪路了,可惜用在了友軍身上,“大進不比我故鄉,就算是表姊兄,那也是可以成婚的……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近親容易生出不健全的娃,所以這麼曲折的路咱彆走了罷……”
林星野整個被雷住了,哭笑不得,學黎初晗那樣故意抓著人肩膀輕輕搖:“初晗,你醒醒!?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點……”
“哈哈哈哈~”被晃的人笑得身姿亂顫,有樣學樣搖回去。
鬨著鬨著就變了味兒,黎初晗抓著自己這就被解掉的衣帶,又驚又羞。
對麵剛被開葷的小青年隻管對著露出那截白皙秀頎的頸項眸光灼燙,什麼意味,昭然若揭。
拒絕的了嗎?!
黎初晗想起自己那句“好歹等腫消了”,就想拿塊海綿敲醒自己,青天白日的,立場堅定點啊黎初晗!
可是腫確實消得差不多了……
人也已經欺身上來……
被按在雕花床架上的人,果然不出自己意料的又後撤了底線……
可惜很快門就被不合時宜的敲響,鬱添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爺?正君?在嗎?”
林星野對鬱添嫌棄值到達巔峰,根本不想理會,至於被親暈乎的那個此時沒啥思考能力,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晾了外麵敲門的。
“大夫已經去了護衛那邊了,爺在嗎?鬱添來回話……”發現沒人回應,鬱添自顧自先報了話,順手就想推門。
鬱裡趕緊從隔壁出來拉住了:“主子們休息呢,彆去打擾了……”
“這都快午飯了休息什……”鬱添忽然反應過來,改低了聲音埋怨,“正君也真是的,這麼縱著爺,爺是年輕氣盛,確實不懂節製養身,他作為內人不該勸著點?外麵知道了,得怎麼說道爺呢?……”
鬱裡一把捂住人嘴,壓著聲音急道:“祖宗!你消停點!你可想想你是誰吧,如何就管到這種事上去了!”
“我們本來就是近侍,不就是緊著房裡的事……”鬱添一邊被鬱裡拖著走,一邊不服氣。
“可這裡是林府!能和外麵一樣嗎?再說了,咱們不外傳,就不會有機會讓人嚼舌根!”鬱裡一向麵上溫和,如今看鬱添越走越偏,不得不拉下臉,語氣嚴厲,“我可再提醒你一遍,府裡的日子比之外頭如何你明白,你要是真走岔了路,悔恨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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