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野一雙星眸裡都是茫然不知所措後的恐懼,眼看著刀尖即刻就要刺進皮肉去,他臉色一白,猛得驚醒掙脫出來。
匕首順勢滑落在地,黎初晗看都沒看一眼,依舊心口起伏:“小混蛋!我看你還敢不敢有這麼荒唐的念頭!”
“我……”林星野確實受到了教訓,“親身實踐”嚇得他都有點恍惚,被罵了反倒定心一點。
他斂眉仰首看了麵前人一會兒,似有明悟,自覺“跪腳踏”認錯:“確是我要求過分了……”
“你給我起來!”黎初晗沒氣完呢,又被他這舉動弄得驚怒交加。
林星野趕緊“噌”一下起身:“我隻是覺得自己變了質恐比什麼都傷你……初晗?”
連著踩他雷區,黎初晗撇過臉,賭氣再不肯聽。
滿心無措的小青年微抿了下唇,忽然毫無預兆地欺身上去,摟住人就是一通瘋狂親熱:“夫郎彆生氣了~是星野年紀小,不懂體貼~原諒星野這回吧?~初晗~~……”
“!!!”混小子不講武德——!
居然搞雙重精準攻破!
“年紀大”的黎初晗瞬間氣勢全失,麵色爆紅!整顆心被小年輕不停歇的熾熱親昵與幾句撒嬌輕易拿下,再生不起半點氣來。
察覺安全後的林星野卻沒壓抑自己的渴求,隻管得寸進尺。
氣頭上訓過人的黎初晗偏又立刻心疼了,隻能順著自己心意放任對方由著性子來,甚至主動迎合,哪怕自覺都快窒息了。
心口破損的衣裳裂得徹底。骨節分明的手在滑膩如凝脂的溫玉上肆意遊移。黎初晗漸漸有些迷糊沉淪,生氣似乎成了遙遠而不真實的事情。
好在林星野還記得外麵一群人在等著,並沒有鬨很久。
但黎初晗再出來已經換了整身的衣裳,加上麵有薄紅、唇色明豔,讓人怎麼看怎麼像是特意去乾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事。
原本麵有憂愁的眾人瞬間都換了一臉戲謔,倒是無意中鬆了幾分壓抑。
察覺到集中自身的視線,黎初晗臉上紅意更明顯,羞澀控製之下越描越黑:“我說我們是去吵了一架你們信嗎?”
宴離故意慢吞吞應了一句:“信,我還信你們吵到後來打架了……”
瞬間有人噴笑出聲。
過來人李檸荔真誠發問:“不……這會不會太快了點?!~”文殊憶趕緊斜了自家郎君一眼:說什麼呢……
見狀黎初晗充分懷疑自己聽懂了,臉都紅了個透,大冬天的能渾身熱冒煙,瞪著宴離恨不得縫上他這張嘴!——虧他曾經還把人當情敵,如今看來這人根本就是沒戲就愛逮著人造戲唱而已!可惡!但他不能再說了,說得越多,隻會多給彆人話頭,他選擇保持沉默。
好在林星野一直留意著分寸,怕他家初晗真惱了,趕緊清咳了一聲製止:“都彆胡說了,什麼打架,不是那麼回事。”
不得不說他發話還是有一定公信力的,眾人不自覺的消停了大半。
殷諾從頭到尾都沒有跟著起哄,近乎安靜地立在宴離身後,微垂著眼皮似有躲避,直到聽見林星野的話,才抬眼看了會兒黎初晗,隨即又本分回去。多數人都沒注意到,隻有宴離似有所察,回身看了一眼卻沒說什麼。
黎初晗覺得他家星野窩心極了,蹭在人身旁一點不想挪位置。感受到身邊人的依戀,林星野哪怕說著沉重的話題都眼帶溫意:“初晗剛剛跟我商量了下缺糧這個事情,如今這情況,有些事情我們也就坦白說了……”
兩人掩去該遮掩的,示意要找那個能暗中控製局麵的人,說不定就能幫上一把緩解動蕩。這希望其實幾人都傾向於放在李檸荔身上,弄得李檸荔壓力山大,連連喊加抽成也沒用,他就是心裡沒底!
但不管怎樣,於李檸荔的觀念來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雖然他牢騷頻發,卻不會真推辭,心裡有數。
待一行人說好事情,真的清雪上道,已經過午。
因為宴離這次也決意要跟出去,其餘能留的便都留在了府裡應個急。
鬱裡鬱添待主子們出門便及時去收拾了房間,見著他們正君有套上衣扔在塌上,沒多想便拿了起來,誰料這衣裳已然從裡到外都裂了個對穿,像刀割的又像撕的,一時間兩人麵上都精彩絕倫。
鬱添不知都想些什麼,到最後臉紅得能滴血;鬱裡卻有點埋怨他們爺會不會太…了些…但看他們正君臨行身子好像挺靈活的,或許隻是他想多了吧,也許是另作他用了?但他們也不可能問到主子麵前去,這衣裳破成了不解之謎。
林府的馬匹還在訓教中,這會兒回村依然是騾車。
宴離倒是出門出的巧,這就趕上能直接駕車到林溪村家門前,連黎初晗都有些憤憤不平這人的好命,竟是完全不用去爬村前的山階。
五六輛騾車滿載物資一遛排開在林溪村是罕見的陣仗,也就路通那天有過這盛況。若不是雪落成災,少不得被圍觀。但遇上膽小怯懦的,就如最近的一戶鄰居木家,反倒被這排麵嚇到了,正要出門的木小子直接縮回了自家院裡——本來家裡商量了要他去跟易阿翁借點糧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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