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帶著幾分邀功意味看著雁北行。
這事兒雁北行也揪著心,聞言倒是真心誇了一通。不過他們組織一向窮,他很好奇:“你們哪弄來這麼多錢的?”
他已經做好全欠賬、以後得往死裡還債的準備,哪成想冥宵居然支吾著說了一句:“就……就直接搬?……劫富濟貧?”
“直接搬?!去哪搬?!劫哪個富濟哪個貧?”冷不防聽見這麼出乎意料的答案,雁北行眼睛都要瞪裂了,“你們首領是哪個?!怎麼想出來的這種餿主意?!還有沒有點紀律了?!”簡直敗壞主上聲譽!
“林府農莊!那有很多很多糧!”冥宵激動道,都沒顧上他們的護法差點暴跳如雷,還一臉真誠道,“我們也不會搬光的,都會估摸著給他們留口糧的!”——這樣他們組織就不會有餓死的,林府也能混個半飽,不算多造孽!
然而雁北行隻覺晴天霹靂!人都要裂開了!
這竟然是!偷!上!了!自家人!——他今日剛認到的“嫡親”小公子啊!轉頭就是一通打劫做大禮??!
“他們已經去了?”雁北行聽見自己聲音都在飄乎,“你們可知林府就是族老家?就是主上一直要找的人!”
這回換冥宵幾人裂開了:“啊!——”
“快去截下來!”急躁至極的雁北行揪住人就往前躍行。
冥宵被動地跟著去了,其餘幾個到底跟雁北行不熟,服從性沒那麼強,故而追在左右又勸又解釋:“右護法且慢!”“我們首領也是迫不得已!”“您可知都有老人活活餓死了!”“咱們實在是需要這批糧啊!”“我們並非故意不守紀律!”……
彆的都是耳旁風,唯有那聲“活活餓死”恍若驚雷!雁北行腦子裡“嗡”的一下,不由自主止了步。
他真猶豫了,內心在攔截和不攔截之間反複橫跳,最後咬著牙下了狠心:乾脆到小公子麵前坦白一切,不要臉地強賒吧!一切後果都由他來承擔!
抱著如此的打算,雁北行反倒提氣加快了速度往林府農莊而去。
而農莊糧倉旁的小屋裡,黎初晗正震驚地看著將昏迷的蕭澈提溜進來的袁祈:看不出來這人有點厲害呀!
可惜袁祈下一句話就掐滅了他的讚歎:“小的進去就見他已被五花大綁丟在地上了。”
既如此,黎初晗抖了抖手裡的小紙條,不作二想:他家小青年怎麼這麼可可愛愛的,還在房裡特意給他留了張“我去巡護了”的便簽。
見狀暗處的林星野對著黎初晗勾了勾唇角,轉頭目光對上昏迷的蕭澈又立刻變了臉:厭惡!
淳於已經好轉許多,日常輕便的活動已無大礙,故而黎初晗就把人一並叫了來,命他把蕭澈給弄醒。
如今雁北行不在身邊,又有一位高深莫測的爺當家,淳於也不敢多狂妄,頂著一臉“老子不太樂意”的表情隨意撥了幾下蕭澈:簡單,不過紮一針的事!
他利落下手,完了仗著自己是病號,就往小屋裡那張唯一的床上一靠,擺出一副“老子累極了”,不想再搭理人的樣子。
黎初晗沒空管他,眼神都沒多分一個——因為蕭澈確實即刻醒了,他忙著盯人,又叫人繼續再加固一下束縛,免得節外生枝。
他家星野這會兒不在,但他也不真是大進柔柔弱弱的哥兒,主意還是有的,審訊準備工作做起來。
袁祈接了吩咐忙活起來。
靠著床的淳於悠悠哉哉地看著人被粗麻繩一圈圈逐漸綁成了一個大蠶蛹,而後橫在了麵前地上,他樂得嘿嘿了兩聲,但馬上又正經了麵色:這人怎麼有些眼熟?
他心裡浮上來一個名字,又不太確定——誰讓他們這組織是個名副其實的“麵具幫”呢!主上帶的好頭,他是身份特殊、情有可原,但旁的那群有點職位的人,就說不好是以什麼心態天天喜歡頂著假臉示人了。如此各支首領之間倒常有摘了麵具反而互不相識的,是能防範一些問題,但缺點也明顯,協作或者互幫起來也確實困難。比如現在,他就沒法斷定麵前的是不是朱雀堂堂主……
蕭澈從再睜眼就一直很鎮定,不鬨騰更不反抗——哪怕他如今已經被綁到隻露出個腦袋。他雖然是個世子,卻是個很識時務的世子,畢竟他這會兒又沒察覺到小山神身邊的隱衛在哪,哪敢妄動?好生憋屈!
“能告訴我你到底來乾什麼嗎?”見林星野還沒回來,黎初晗選了個合適的位置蹲下身,語氣溫和的隨意問問——有禮貌,但不多。
蕭澈卻似乎很來勁,猛的一個彈身抬頭。隻是話還沒說上,眼裡就先聚起來點水霧:後頸的傷蹭到繩子可太疼了!——他到底還是個世子,在這世道變得如此前,他還一直是過活在金尊玉貴裡的!平白受了疼,他就忍不住抱怨:“哎呀~小山神真壞!居然找幫手欺負蕭澈!”
突如其來的淚眼汪汪把黎初晗給唬住了:“你冷靜點……我沒把你怎麼了吧?你哭什麼?”
“可你讓你的好幫手欺負蕭澈了~”被綁成蛹的人扭了下身體,趁機抓著話音,試圖博取黎初晗同情。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