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不用這麼防備吧?”蕭澈麵有苦澀,“雖然之前確實是蕭澈太衝動了……”
黎初晗麵無表情;林星野更是直接在臉上寫明了“我信你個鬼”,覆在披風下的手都有些癢。他也是很不明白,為什麼真有人能做到讓他一見麵就想揍的……
蕭澈似是早有預料,並沒有把這些明顯的排斥放在心上:“今日蕭澈來除了找這個玉佩,是還存了道歉之心。”說著他搶話道:“我知道你們不信。”
夫夫倆都是一臉“我靜靜看你表演”的表情。
見狀蕭澈歎了口氣:“哎呀……蕭澈知道自己這樣子挺奇怪的,可有時候嫉妒心控製之下,就是容易讓人失了辨彆,等清醒了又是另一回事了……”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誠懇坦然,“便是眼下,蕭澈也說不出一點不覬覦小山神的話,但卻更明白你是小公子的夫郎,隻要小公子還是你郎君一天,蕭澈就不應該再插足……”
對方看著黎初晗話語雖直白,眼神裡那種不清不楚的感覺倒真的比之前好了許多。加之這幾句聽著還有幾分真誠順耳,兩人臉色都緩了緩。
這麼站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也不合適,林星野還是把人請進了花廳,隨口客套了一聲:“坐。”
鬱裡很快上了茶點。
蕭澈有些意外對方的氣度,事到如今居然還能對自己保持這份禮待。這倒是讓他有幾分認可,便也跟著端起了禮儀,連帶對上前獻茶的鬱裡都頗有風度:“多謝小哥兒。”
鬱裡並未多搭話,回了一禮便安靜退下了。
蕭澈也當真專注品起了茶。這種時候,他骨子裡的貴氣終於又再次流露出來。
黎初晗安靜瞧著對方變回了人模人樣,總有種與之前的一切割裂的不真實感。
這人任性、奇怪、性情不定。黎初晗顧自總結道。
場麵有短暫的沉默。
林星野也不急著搭話,一如既往地給黎初晗布好茶點,甚至還給剝好了一小把鬆子。
黎初晗被他寵慣了,並沒有覺得林星野做這些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蕭澈忽然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你這性子還真是能動能靜,便是做夫郎也定然十二分的得宜。”
聽不明白是誇是諷,但總歸聽起來不太舒服,林星野即刻剜了對方一眼:“我是不是還得可惜一下這輩子沒這機會?”
蕭澈隻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對嗆。
倒是黎初晗有點不高興,他總覺得蕭澈這話純粹是對他家星野的偏見:“聽蕭堂主的意思,合著這些就隻該夫郎做啊?怎麼就不能是誰更會疼人誰就自主做了呢?”
“小山神說的是,是蕭澈見地偏頗了。你切莫真生氣,蕭澈沒有含沙射影之意,純粹看到小公子所為一時感慨罷了。”他即刻解釋,而後起身神色誠懇地端起了茶壺,“如此,蕭澈以茶代酒,聊表歉意,還望兩位諒解。”
黎初晗也沒想跟他較真,爽快喝了對方斟的茶。
就看蕭澈又慢慢悠悠給林星野麵前的杯子也斟上了。他一直留意著林星野,見對方到現在一桌子點心一口沒吃,茶水更是碰都不碰,從頭到尾就隻顧著伺候自己夫郎,不知是真不愛好吃喝,還是警惕心太足,有意為之……
他帶著點疑心將斟好的茶往林星野跟前又推近了點:“小公子呢?可否原諒蕭澈?”
話中有話。
林星野看了對方一眼,不為所動——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他都一點不想喝對方的茶!
“看來小公子還是記恨上了蕭澈啊……”蕭澈擺出一臉無奈,“再怎麼樣你也是主上的心頭寶,蕭澈也不是真心想搞砸關係,不過是感情一事不可控罷了……我們到底還是有點血緣在的,蕭澈從未想過交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林星野依舊不動如山,看起來一副油鹽不進、沒得感情的樣子。
兩人一陣僵持,僵持到蕭澈的假無奈都熬成了真無奈。
看得黎初晗抿緊了唇,才忍住要溢出的笑意。他故意去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怪異的氣場:“他不怎麼愛喝這個茶,蕭堂主勿怪。你這心意我們領了,這杯茶不如就直接省了吧,如何?”
卻不想蕭澈也是頭倔驢,不肯罷休:“不愛喝茶啊?那酒怎麼樣?”說著他居然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個漿果紅的小葫蘆,利落地拔了軟塞,一股清酸的果香味兒冒出來,聞著很是開胃。
他重新拿了個杯子斟了一小杯:“這是蕭澈偶然得的釀得極好的青梅酒,平日可舍不得喝,今日少不得拿來表示下誠意。”
林星野終於肯動了動,卻是隻端著那杯酒翻來覆去地看,並不入口。
蕭澈不催不問,似乎有著萬般耐心,後麵忽然自顧自把小葫蘆裡剩下的給倒成了另外一杯,慢慢地品起來:“蕭澈不愛下毒的。”
這話直白的黎初晗一頭黑線:“蕭堂主今日的誠意我們看到了。但我家星野從來滴酒不沾,這杯酒不如就由我替我郎君喝了如何?”
蕭澈居然爽快應了,很是享受地看著黎初晗一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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