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樹叢,又沒有人……”身後環著自己的人“要挾”道,“我就問你還說嗎?”
羞憤欲絕的黎初晗一把將人推開,噘著嘴聲如蚊訥:“不敢了!”
——死要麵子又慫包!
襯著一身玉潤,若是再縮小點比例,活脫脫就是個無儘可愛的玉團子!
林星野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星眸裡儘是藏不住地喜愛:“為夫聽見了!初晗說話算話哦?”
黎初晗滿臉彆扭就是不肯再應聲;捧著“玉團子”臉的人也難得寸步不讓,兩個人一起犯倔。
隻是很快黎初晗就被對方的話驚到:“但我真認人,初晗,我隻認你一個。”
玉潤的臉上瞬間收斂了所有多餘的表情,澄澈的眼裡流露出難以形容的感受,似有震撼:“你怎麼就……總能一次次的讓我不知如何是好呢星野……你這樣總讓我覺得自己永遠都比不上你……”
林星野哭笑不得:“這還能比?好勝心是這麼用的?”
捧在手心裡的玉團子傻傻地搖了搖頭,隻是眉眼間洋溢的笑意分明昭示著內心的喜悅。
正值三更半夜,林星野扶著人慢慢走得偏離了官道,預備先尋個合適的地方休整。
然而黎初晗又突兀起了一陣咳嗽,這次咳得前所未有的猛烈,令他不自覺彎腰蜷縮起來。
自從有了小世界,黎初晗根本沒有過稱得上生病的機會,時隔多年還是頭一回遭遇呼吸不暢的難受,使得他反應特彆大,更不要說咳一下又疊加牽扯疼一下,等好轉過來已經喘著氣淚眼汪汪。
林星野就沒碰上過對方這麼虛弱憔悴的時候,此刻單純心慌心疼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隻可恨自己不能全權替了對方生病!
他凝著臉色一語不發地把身上僅剩的一瓶萬能液喂到黎初晗嘴邊,動作間頗有幾分強硬。
但黎初晗推拒的決心更堅持:“你收好!咳咳~”
說罷甚至反給林星野添了一瓶一並塞回衣袋裡:“我這又不是沒有,隻不過是覺得沒必要罷了。對我來說適當體驗一下常人的病痛不是什麼壞事,好歹提醒下自己終究是個普通人,彆太得意忘形了……”
林星野終究沒舍得忤逆他,沉默著任由對方處置,隻是拿滿臉毫不掩飾的不讚同抗議。
他不知道黎初晗會狠心做這個決定是忽然想到了一些很遙遠的奇怪的事,並且自此開始一直儘可能地去堅持。
——直到很久以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林星野才察覺他的初晗真在和自己“較勁”誰更愛一點:那時候的初晗居然已經不止一次背著自己拒用萬能液去故意忍受病痛折磨,好給他永遠保持著二十來歲的身體一個衰老的機會……
撞穿這個真相時,林星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滋味,隻知道終究是心痛勝過了所有,令他前所未有地怨恨起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是後話,這會兒的黎初晗甚至還沒有具體的概念,隻是懵懵懂懂順著預感做罷了。
再說眼前他是真的還有彆的考慮,故而特意解釋道:“你可彆擔多餘的心,餘的萬能液再搶一條命沒問題,隻是我不想喝罷了。我就是想起來前幾日翻書看到那個l黴素,既然可能對鼠疫有效,我現在可不就是個現成的試藥人?咱來抓住機會感受下效果吧~”
“你何必如此!”林星野顯然十萬分舍不得。
“不會吃壞的,放心。”說罷就迅速掏藥掏水吞藥——命多的人就是不一樣,豪爽!
林星野扶額,靠著不住地催眠自己初晗不會死不會死,才勉強忍下給對方催吐地衝動。
吃都吃了,林星野隻得由著對方折騰後續。將人安置在一邊休息,他抓緊清理住宿的場地,順便捋一捋這幾天的情況:“你會是什麼時候中得藥呢初晗?我們明明一直沒分開過,除了……是恭所?”
黎初晗屈指撓了撓臉蛋,有幾分不好意思:“也隻有這個可能了,現在想來後麵也確實聞到過淺淺的焚香味兒。還是得怪鼠疫咯,不然我怎麼會突然老跑廁所……”
“下次不能再攔著我跟進去了。”林星野趁機提要求。
“你彆鬨!”黎初晗一陣無語:自從出了綏寧,自家粘人精就差糊自己身上了,他偶爾感覺這甜蜜有那麼點怪異的負擔……
“我認真的。”
對方確實神色極其正經,弄得黎初晗哭笑不得,急忙轉移話題:“話說那種密室和外頭通嗎?這麼冷不丁能鑽進一個大活人,感覺完全沒有私a密性可言,這種屋子怎麼能安睡……”
林星野遲疑了一下,複又一臉平靜地回答:“應該通的吧,且它恐怕算不得密室。我曾經聽聞大戶人家正房會有一個專門的小室,專供當家寵幸侍妾用……”
“你彆是編的吧?!”黎初晗覺得算是開了荒唐的眼界了。
林星野勾著唇意味深長:“我還沒編完呢!說是因為重規矩的人家,郎君不允許留宿侍妾房內,才生出了如此這般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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