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對方到底是習武的,靈活性與黎初晗這種體能廢不能比,被輕鬆避過去不說,還很快把他反製住圈進臂彎:“你一個小哥兒何必這麼強呢?他遲早得回他的位置去,倒追那麼緊做什麼……”
說著蕭澈不自覺又朝懷裡人貼近了一點。
陌生漢子的氣息撲鼻而來,隨著身後人的接近越發濃重,被固定在蕭澈懷裡的黎初晗極其不適應,有些隱隱反胃。
但施加禁錮的人顯然沒那個自覺,甚至有那麼一瞬蕭澈幾乎把鼻尖貼上了身前人的側臉,隻為確認那點不太明顯的恬淡馨香是從懷裡人身上傳來的,而不是什麼防不勝防的奇怪的藥。
黎初晗顯然接受不了這種程度的親密——他來了大進一直被林星野保護得很好,還真沒有遇上過讓半個陌生人這麼冒犯的時候!
反感加不安令他掙紮得前所未有的劇烈。
但說實話他是不抱希望能掙出來的,甚至做好了有萬一躲回小世界的準備。
可蕭澈到底是個普通漢子,力量和反應速度再怎麼樣也隻比他一個正兒八經的男人強得有限。
真掙脫的那一瞬間黎初晗還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很快他就欣喜地明白過來這是從他家星野手裡鍛煉出經驗了!
這一刻他無比感念自家小青年的好,卻也因此難免更擔心對方。
空了懷抱的蕭澈隨口調笑了一句:“力氣還挺大!”更意外於原來自己又一次低估了麵前這個小哥兒——一個大進彆的哥兒隻能仰望的存在,真可謂獨一無二!
這個認知讓他生出了尋到鐘愛之物的狂熱,再出手就難免帶了幾分狸貓捕鼠一般的嬉戲感。
蕭澈確實能品出幾絲愉悅,黎初晗卻必然反感至極,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和對方周旋:“你到底是為什麼非喜歡硬來?這麼強取豪奪你總不會不知道再難生情了吧?或者你要旁的我們也大可好好商談交易,為何總不能敞亮點?!……哎?你又要乾嘛?!”
對方根本沒聽黎初晗說話,反倒是硬拽著人開始往官道走。
黎初晗被拽得手腕生疼又抽不出來,偏偏身後不知何時跟上了十多個戎裝侍衛,這讓他瞬間顧慮重重,很多話又隻能暫時咽了回去:“你鬆手!我手疼死了!你要帶我去哪?我自己走!”
“跟我回京。”蕭澈有些心不在焉地略鬆了鬆手裡玉白的手腕:也太嬌嫩了點,這麼捏一下就已經紅了一片,仿佛被怎麼欺負了一般……
他不由得特意回過去看了一眼身後人:這會兒這張清雋的臉上那點不樂意表現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任何懼色——似乎毫不懼怕自己遭強擄,與剛剛找不到小公子時候的慌亂無措簡直判若兩人……
這就有點意思了啊……
想到林星野,蕭澈忽然對著自己微微一哂:也就咱們這小公子如今還未成氣候,才給了自己一時撼動的可能,若是換了旁的得勢之人哪裡還有自己的機會?
所以這回務必要讓這小哥兒一直掌控在自己手裡——哪怕自己得不到,也絕對不能再落入他人囊中!
至於感情什麼的,隻能暫時淪為手段了。
蕭澈選擇舊調重彈,說多了差點連自己都深信不疑:“我說了不是拆散你們,是矯正命途。眼下你信不信都沒事,橫豎沒多久也要真相大白了,你們分開也會成必然。”
黎初晗肯定聽得心裡不舒服,卻也沒想就這話題吵下去,這不是他當下的重點:“我要先確認星野安全才能跟你走!”
蕭澈若有所思:“那得看初晗的誠意了。”
“你想要什麼誠意?”黎初晗直白道。
但蕭澈又不肯說了:“先回馬車。”
黎初晗自然不高興,賴在原地不肯動了。
蕭澈似有些無奈,卻沒有再硬拽。
就是這短暫的停頓時間忽然讓兩人都聽清了不遠處似有些許破空聲傳來。
黎初晗一下子臉色激動起來,顯然是覺得林星野要找過來了;但蕭澈卻是沉了臉色即刻不管不顧地將人攔腰攬起,幾個起掠便到了官道邊。
被強行推上一駕豪華馬車的黎初晗這才發現居然有支三五百人的隊伍靜悄悄地候在官道上,自所在的馬車開始綿延兩端直接把目及這一大段路全給堵了!
隊伍裡不乏將領兵士,個個戎裝;車馬糧草皆列隊整齊;每隔一段距離便設有一麵繡著“蕭”字的旌旗,張揚地昭示著世子爺的身份排場。
這會兒領頭的將士見蕭澈回來,立刻就地行禮下跪,隨即便傳染一樣前後都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那麼多人從頭到尾依舊都沒發出多大聲音——默契地沒喊稱呼,對黎初晗的出現也似表現出一副毫無情緒波動的樣子。
撩著車簾觀察的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萬分慶幸剛剛沒有輕舉妄動!
也不知道這裡全是蕭澈自己的親信手下,還是摻了皇帝的勢力?反正最不可能是“生息”的勢力就是了。
這麼一想黎初晗就知道自己得萬分小心,彆再暴露給更多人知道小世界,可以預見行事很是憋屈。
一早那點破空聲早已聽不到了,但黎初晗一直不死心地望著那個方向。
蕭澈此時已經騎上了馬,麵上和樂地跟在馬車邊,卻並未去阻止小哥兒那點期盼。
他揚了揚手,龐大的車隊居然真即刻啟程了。
驚怒交加的黎初晗質問道:“你根本還沒告訴我星野安不安全?!食言而肥!”
“他與我幾個隱衛切磋呢,你隻管放心,身為小公子我難不成還會傷他性命?蕭澈也是有幾分德怨之心的,哪怕他之前差點要了蕭澈的命……”
說者無心,但黎初晗甚覺便宜:這樣好啊,蕭澈還不知道自己死過呢!這仇恨值直接下降一大截~
他順勢換了思路試道:“你不讓我見他,那我給他留點衣物盤纏你代交如何?這不過分吧?他身上什麼都沒有,你總要讓人過活的吧?”
說著黎初晗已經趁人不備把一支錄音筆一起塞進包袱——那是從蕭澈出現不久他就偷偷開始記錄的,正好留給星野聽個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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