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了,溫婉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元敬死死拽著糧食麻袋的繩索,脖子下青筋迭起,他不死心,咬牙切齒的問:“你…收價幾何?”
馬昌順一腦門的汗。
他知道,今日這事兒不能善了。
他心中估摸著價格,正猶豫往上加多少能讓元六郎氣消,彆記恨上溫家酒坊,哪知少東家聲音震耳發聵響徹碼頭。
“關你鳥事兒!”
……
偌大碼頭,一片清風雅靜,如死一般的沉寂。
馬昌順和溫維明同時抬手擦汗。
溫維明內心os:閨女啊,這個鳥咱不興說啊!
不對啊,反正閨女都嫁了人,再凶悍又如何?隻要趙恒不嫌棄就行!
嗬,趙恒一個贅婿,還敢嫌棄?
他拿雞毛撣子抽死他!
馮水根沒忍住,公鴨一般的嗓門大呼一聲:“少東家威武!”
酒坊的活計們也紛紛舉著手裡的大棒子響應。
“東家威武!”
“東家罵死他!”
其中還夾雜著某活計的小聲嘀咕,“夜叉啊,夜叉,真凶!不愧是酒坊第一爺們。”
說罷,馮水根大跨步上前,一把推開身嬌體弱如嬌花的元六郎,兀自推起小板車,臨走前還瞪他一眼,“瘦不拉幾,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滾回你娘懷裡吃奶去!”
“你——”
元敬氣瘋了,酒坊一個小小活計也敢羞辱他?元敬作勢撲上去,馮水根也不知是怎麼了,鬼使神差就橫掃一腳踢過去,元敬一個踉蹌,如嬌花一般無力的往後倒去。
還好身後有皮糙肉厚的朱掌櫃墊著。
兩個人雙雙倒地,“哎喲哎喲”的叫著,馮水根則立刻舉著雙手,無辜的看向溫婉,“少東家,您可看見了,是他自己撞到我腿上的!我這腿也不知道咋了,都有條件反射了……”
溫婉蹙眉,“少說屁話,趕緊乾活!”
“唉!”馮水根舒坦了,歡天喜地的推著小板車去。
溫婉和溫維明走下甲板,而朱旺卻毫不留情的推開元敬,心中對元敬愈發不恥,連忙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土,又見溫婉走過來,朱旺臉上笑得殷勤又討好。
得笑啊。
這回他是把程家得罪了透,什麼和程家合作、成為皇商的事業藍圖全都腹死胎中,以後若再想在平縣賣糧,還是得和溫家酒坊打交道!
平縣大戶沒兩家,能吃得下他糧莊大半糧食的,隻有溫家酒坊!
朱旺氣啊、悔啊、恨啊,眼下卻彆無他法,他腳步歡快的迎了上去,又一口一個溫老弟大侄女的叫了起來,“老弟,犯不著跟他這種人置氣!還是皇商呢,一路摳摳搜搜,吃個飯喝碗茶都恨不得掏我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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