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維明認真想了一下,“如果程家對我們酒坊勢在必得,我們或許隻能和朱旺聯手。”
“拿豬精惡心程家,可以。”溫婉翹著二郎腿,一片悠然自得,“可是拿豬精對付程家,不行。”
小娘子穿一身白色的窄袖窄褲工服,那是之前就為大家夥製好的衣裳,肩上掛著圍裙,頭上用紅色三角巾纏著,荊釵布裙,不施粉黛,臉色素淨。
她悠閒的晃著雙腿,眉頭輕輕蹙著,似乎在想事情,又仿佛什麼都沒想。
“一個豬精,不夠啊。”
國企龍頭氣勢洶洶朝著她這鄉鎮企業來了,她怎麼才能突出重圍?
溫婉正思索,見溫老爹倒是舒舒服服的坐在那兒喝茶,順便還發出一聲聲“嘖嘖嘖”的喟歎。
溫老爹品完後還將碗盞捧起來,專心致誌的研究瓷器。
這悠閒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怎麼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摸魚?
溫婉沒好氣道:“爹,這是你的產業,你能不能急一急?”
“我急什麼?”溫老爹將茶葉渣子倒扣出來,拿手撥弄,語氣理直氣壯,“不有你這個平縣第一奸商在嗎?”
溫婉:???
溫老爹順勢拍拍她的肩,笑得猶如慈父般和藹:“好孩子,好好乾,爹相信你。你才十六歲,正是闖蕩的年紀。你爹我年紀大了,腿腳都不利索,也不該拖累你。是時候該頤養天年咯……”
“不。爹你聽我說…您也才五十歲…五十歲啊,五十歲正是闖的時候!您還有事業第二春啊……”
“你個不孝子!竟然讓五十歲老翁去闖蕩?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爹啊,你不闖我和溫靜咋啃老?”
對話以溫婉吃了個爆栗子結束。
溫婉一刻也沒有閒著。
和馬師傅學了一手製酒的工藝,等酒全部裝進酒甑進行初發酵後,她才有時間去探訪故人。
她換了酒坊裡的工服,帶著綠萍在平縣長街上晃悠。
本來溫婉想帶紅梅的,奈何溫靜自從聽了綠萍那些“娘道”故事後,嚇得好幾晚做噩夢,每次都哭著醒來大喊著“我不要嫁人!”,連帶著陳媽和紅梅都埋怨上了綠萍。
綠萍同學被她們孤立了。
溫婉隻能把茶茶的綠萍小朋友帶在身邊。
兩人漫步長街,為姚老先生精心挑選禮物。
若非姚世姚老爺子牽線搭橋,她也不可能將那封“圍魏救趙”的書信順利送到天水府督撫的案幾之上,元六郎也不可能血本無歸元氣大傷。
這幾日沒聽見元家那邊有什麼動靜,大約是這回出血量太大,得找時間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