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晚下。
暖色的燈光無法驅散寒風的淩冽。
“要不是你給他喂那些偏方!他的病說不定還不會那麼嚴重!”
“那個畜生東西現在已經完全要跟我們魚死網破了!二十萬啊,我他媽上哪兒整二十萬!”
溫父震耳欲聾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如同一隻龐大的野獸發出嘶吼。
“他當初咳血那會兒我不是說要上醫院看看?結果你咋說的?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現在反倒怪我喂他偏方了?他不是你的種啊!?”
“還有當時退學那會兒,你差點就把他掐死了,要不是我阻止你!你他媽現在早就在蹲牢子了!”
溫母的聲音沒那麼凶狠,但句句直擊要害,完全不落下風。
一想到要二十萬才能讓他們不蹲監獄,溫父就氣的臉色漲紅。
這個錢不是他們拿不出來。
而是一旦拿出來後,他們這些年來省吃儉用的積蓄就幾乎一乾二淨了。
在沒有發生這檔子事之前,他們還打算用這筆錢去買個代步的汽車。
結果現在倒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他們都已經做到那個地步了,溫禾還是完全不念舊情。
他冷的嚇人,根本就沒有想要原諒他們的打算。
“我仔細想了一下,要不算了吧,省下二十萬,去蹲幾年。”
“我們也花錢找個律師,隻要能降低到三年就還好。”
“這樣想,就相當於三年賺了二十萬。”
溫父也知道,事到如今,再怎麼憤怒,再怎麼後悔都已經為時已晚。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好好想想,到底怎麼樣才能最大程度上減小損失。
“你隻想到三年省下二十萬,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蹲完監獄出來後怎麼辦?”
“我們如果現在丟了工作,蹲幾年再出來,就不會再有任何公司會要我們了!”
“一來是有案底,二來是我們年紀已經不小了,現在大學生那麼多,我們拿什麼跟他們搶崗位?”
“而且,我們蹲監獄的這段時間,溫澤不需要開銷嗎?”
“他放到親戚家生活,需不需要交生活費,還有學費也要交,到處都是要花錢的地方!”
溫母說的這些話,讓溫父陷入了沉默。
雖然他無法反駁溫母所說的這些現實。
但是一想到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攢下來一點積蓄。
眼看日子已經在慢慢變好了。
結果這一次就要把所有積蓄全部交出去。
劇烈的肉疼讓他們苦不堪言。
無處發泄的憤怒和不甘,讓溫父從剛剛的那句話中捕捉到了關鍵人物。
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