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麵時,穆騰便有意將這枚玉佩送給江夢璃,以求美人一笑,隻是當時江夢璃並未搭理自己,讓他碰了一鼻子灰。
江夢璃低頭看著穆騰手中的玉佩,一時間有些犯難。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穆騰將這枚玉佩贈送給自己到底是何意圖,無非是想和自己拉攏距離而已。
如果此時收下,那麼紀塵作為她的未婚夫,必定會因為這件事飽受冷眼嘲笑;不止如此,自己也同時欠下了穆騰一個人情,若是穆騰再有什麼請求,自己就不便再做拒絕。
可是如果不收,就等於是在公眾場合駁了城主府的麵子,一旦導致江家和城主府交惡,江家在雲州城的境況就更是雪上加霜。
見江夢璃遲遲沒有接受,穆騰眸中也不禁閃過幾分不悅,開口催促道:
“怎麼?夢璃小姐不願接受在下這份薄禮麼?莫非是這東西有哪裡不合小姐的心意?”
江夢璃的內心糾結不已,藏在袖中的纖纖玉指數次伸開後又再度握緊,內心幾番掙紮之後,最終還是悄然攥住,抬頭向眼前的穆騰歉然道:
“抱歉,穆公子,這等寶物,夢璃恐怕還是無福消受,還是請穆公子轉贈他人吧。”
聽得江夢璃此言,穆騰臉上的那份悠然自得,終於是徹底陰沉下來。
當眾被江夢璃拒絕,讓他頓覺麵上無光。
退一步說,他甚至就沒有想過江夢璃還會拒絕自己。
“姐!你怎麼”江景瑜在一旁急的直跺腳;這可是難得的與城主府交好的機會,說放棄就給放棄了,實在讓他痛心疾首。
周圍那些本就對江夢璃心生嫉妒的女子,也都在暗罵江夢璃不知好歹;江家雖然勢大,可城主府才是這雲州城的主人,他們拋來的橄欖枝,豈有不接的道理?
難道,就為了一個廢物,要放棄江家的大好前程麼?
穆騰將臉上兀然浮起的怒意緩緩壓下,和聲詢問道:
“哦?夢璃小姐會拒絕,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可這枚玉佩也是我精心準備,夢璃小姐若要拒絕,能否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呢?”
江夢璃正欲開口解釋,不想身邊的紀塵,卻已經替自己做出了回應:
“能有什麼理由?所謂鮮花贈美人,寶馬配英雄;你手裡的這東西太次,我家夢璃看不上眼罷了。”
紀塵單手剔著指甲,懶聲說道,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那份輕蔑之意。
一席話,讓穆騰眼中的怒意更甚。
“紀塵!”江夢璃一向冷靜的嬌顏之上罕見的浮起幾分慌亂。“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得罪人的話?”
之前自己出言拒絕,已經是讓穆騰心有不悅了,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安撫,沒想到紀塵一句話直接把話頭徹底封死,再難有回轉的餘地。
“得罪?”紀塵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著穆騰,語氣平淡道:“穆公子想在這雲州城內對誰做些什麼事,難道還要等人先得罪他麼?”
無論是金無厭暗害自己一事,還是城東無人小巷刺殺一事,紀塵確信,都必定是穆騰派人所為,而在那之前,紀塵甚至與他從未謀麵,得罪更是無從談起。
城主府早已與江家交惡,隻是尚在水麵之下,沒有浮到明麵上來罷了。
“穆公子。”紀塵負手在後,淡然一笑問道:“你說,我說的可對?”
穆騰瞳孔微縮,紀塵的言外之意,他人雖聽不出來,但穆騰了然於心;
上次派出的六名殺手,無一例外全部陣亡,經府上的仵作查驗,六人身上傷口不多,卻是處處致命,想必當時紀塵身邊跟著一個至少是先天境的神秘高手,出手救下了他。
所以在那之後,穆騰也打消了繼續派人刺殺紀塵的打算,培養一個武修不易,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不能再派人去送死。
不過既然暗的不行,那就直接來明的好了,無論如何,今天必須得把麵子從紀塵身上給找回來。
穆騰當即心生一念,強壓著自己內心的怒火,繼轉而看向紀塵,暗含譏諷的衝紀塵問道:
“想必這位,便是夢璃小姐的未婚夫紀塵紀公子了吧既然你對我手中這東西頗有微詞,那想必紀塵公子,一定身懷比這玉佩更加珍貴的東西吧?
若是不介意的話,何不拿出來給在座的各位長長眼呢?”
穆騰眼中露出狡黠之意,給秦李兩家的子弟使了眼色;眾人會意後,立即開始附和起哄:
“說的對呀,紀公子,彆藏著掖著了,拿出來讓大夥長長見識嘛!”
“就是就是,紀公子的賭術“名揚”雲州,肯定是什麼時候賭贏到手的寶貝,我們都還沒見過哩!”
人聲鼎沸,一浪高過一浪,江夢璃無奈歎氣,隻得恨恨的看向紀塵,露出慍惱之色,氣憤他為何要逞口舌之快,致使現在的局麵難以收場。
然而,當江夢璃看到紀塵臉上那依然從容不迫的表情時,不知為何,心裡竟也多了幾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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