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江天曉冷聲應道,隨後大手一揮,江家子弟立刻會意,起身列仗,徑直出了城主府的大門,氣勢恢宏,朝著江府的方向而去。
“真好,看了一天打打殺殺,妾身也有些乏了呢~”蕭雅捂著嬌唇,打了個嗬欠道:“紀公子,往後若再有什麼需要,也不要忘了妾身呀;當然,切記彆讓那位妹妹再誤會就是了。”
說罷,蕭雅略帶玩味的看了一眼紀塵身後的江夢璃,輕笑一聲後,便孤身離開了。
“唔……”蕭雅的舉動,引得江夢璃一陣羞惱沉吟。
她就算再遲鈍,此刻肯定也已經明白,紀塵和這個蕭雅,絕對不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種關係……
隨著江家的打道回府,其他的參賽者也相繼離開,原本熱鬨非凡的城主府,轉眼之間隻剩下秦海和李崇心,在貴賓席上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一場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鬨劇,在經過幾次轉折之後,終於在此刻落幕。
從不知何時加入城主府巡衛營的先天境修士許哲,再到氣急敗壞離開的雲州城城主穆寧安;從瀟灑登台展現驚人變化的紀塵,再到忽然出手震懾全場的歸秩境強者蕭雅……
這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情,比今年一年間還要複雜的多。
不出意外的,從明日開始,有關紀塵的傳聞將成為雲州城每個人茶餘飯後的閒聊談資。
……
城中街道上,江家的隊伍浩浩蕩蕩,但紀塵和江夢璃卻緩步並肩走在隊伍的最後方,兩人似是心有靈犀的將腳步不斷放慢,直到與前麵的隊伍拉開很遠很遠。
江夢璃不時的抬起頭打量著身邊的紀塵,口中雖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提問,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雖無數次幻想過紀塵真的會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可當幻想的畫麵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江夢璃卻又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看著江夢璃紅唇微啟又緊緊抿住,紀塵豈會不知曉她此刻的感想;回想十多年來江夢璃為自己的付出,紀塵此刻隻覺感同身受。
“沒什麼想問我的麼?什麼都不說的話,馬上就到府門口了。”紀塵摸了摸鼻子,輕聲問道。
“嗒。”
江夢璃忽然頓住了腳步,抬起頭來看向紀塵,美眸當中流轉著難以描述的複雜情緒。
最終,江夢璃心中的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句話,隨著一陣北風吹過,傳入了紀塵的耳中——
“你……”
“真的是紀塵麼?”
這是江夢璃最想知道的答案。
她並不孤陋寡聞,自幼修煉習武,也同樣博覽群書;有關一些占據他人軀殼而實現重生的歪門邪術,她早已有所耳聞。
紀塵今日所展現出來的變化,實在太過匪夷所思,短短一月不到,要如何才能做到如此神速的飛躍呢?
如果,隻是說如果……
如果真正的那個紀塵已經消失,眼前的這個少年隻不過是有著她所熟知的那個紀塵的軀殼,而內在的靈魂早已被他人所取代,隻不過是靠著一些留存的記憶在與自己逢場作戲——
那麼不管他今天如何有多麼的風光,江夢璃都不會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欣喜;那絕不是她所期望的結果。
這一問,讓紀塵不覺有些恍惚。
他沒有想到,直到現在,江夢璃所記掛的,仍然是她記憶中的那個自己。
紀塵澄澈的目光平靜的落在麵前這位少女的身上,內心對她的感情,也在此刻愈發的深沉。
“我是。”
他一直都是紀塵,是此世的紀家之子,江夢璃的青梅竹馬,江家的那個準贅婿。
即便蘇醒了前世的記憶,這些事實,也無法被改變。
簡單的兩個字,紀塵卻回答得斬釘截鐵,像是一陣和煦的春風,將江夢璃此刻心中的猜忌全部吹散。
有了這個回答,江夢璃一瞬間覺得,其他問題的答案似乎都已經不重要。
隻要他是紀塵、是記憶中與自己相伴至今的那個紀塵,這就足夠了……
江夢璃快步向前,重新與紀塵並肩走在了一塊。
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回到了還是孩童之時的那般狀態,再沒有任何顧忌。
“紀塵,吃糖葫蘆麼?”
“嗯,來一串吧。”
“說起來,你什麼時候可以修煉的?我記得紀叔叔曾說,你出生時體內便缺少了一些東西,所以才一直傻傻愣愣的,而且還不能修煉。”
“父親說的沒錯,以前確實是那樣,但是現在不缺了;上次從擲金坊回來之後,在夢中有人教了我一套奇妙的功法,從那時起就能開始修煉了。”
“什麼功法,這麼神奇?”
“想學麼?很難練的。”
這還真不是紀塵不願教,《造化星辰訣》雖然可供凡人修煉,但其中門道的種種玄奧,絕非常人能夠參透的。
即便是前世的紀塵,也足足在那片星海古域之中觀想了千日之久,才領悟到了這樣一套功法。
即便是言傳身教,也未必能夠讓江夢璃有所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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