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塵給江天曉的那份清單,想要集齊並不簡單。
在江天曉去搜羅準備的這些天,紀塵也沒有閒著,除了繼續調養身體之外,還修煉起了一門特殊的技能。
明月高懸。
江家比武場。
周圍沒有看眾,場上唯有兩道身影在一追一閃;
躲閃之人手持一支碧色長簫,不時奏出陣陣清越悠揚的簫聲;
每當簫聲響起的時候,那道追趕的身影便會隨之猛然一滯,手中長槍的攻勢也跟著軟了下來。
奏簫之人,無疑便是紀塵;而正在與之對練的,是剛加入江家不久的裴遷。
“八步趕蟬!”
裴遷爆喝一聲,身形快如驚鴻,在夜色中帶出道道殘影,槍尖之上寒芒閃耀,直奔紀塵刺來。
麵對這極儘迅猛之勢的一槍,紀塵卻沒有半點躲閃招架的意思,隻是仿若閒庭信步一般的向後步步退去,按住玉簫的手指微作變換,又是一陣簫聲響徹在江府的夜空之中。
“嗚~嗚……”
簫聲入耳,裴遷隻覺自己的靈魂仿佛墜入了無儘的迷霧,雙目逐漸變得空洞迷離起來,槍技八步趕蟬頓時卸去了八成的力氣,完全沒了之前那般迅猛的威勢。
等槍尖到了紀塵麵前的時候,紀塵隻將腳尖輕輕一點,微微側身,便從容不迫的躲過了這一槍。
隨著簫聲中斷,裴遷眼中才重新恢複了神采,握槍的手掌陡然握緊,警覺審視四周,卻發現紀塵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後。
“不打了!不打了!”
裴遷惱然,忿忿收回長槍,臉上滿是慍怒之色,他自認還算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但和紀塵這樣打架,彆提有多憋屈了。
每次自己剛一起勢,紀塵那莫名其妙的簫聲就會立刻響起,帶著靈魂之力將自己的意識給瞬間衝散,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就算用靈氣封閉聽覺也沒用。
裴遷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皮袋,剛剛傾儘全力讓自己膨脹到爆發狀態,卻被紀塵輕輕丟出的一根針給戳破了。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就這樣反反複複的來回了數十次,自己就算是有再多的耐心,也遭不住這樣的折騰。
“受不了了麼?”
聽見裴遷的休戰聲明,紀塵嗬嗬一笑,將口中的玉簫暫且放了下來。
裴遷不解問道:“你這究竟是什麼招式,也太古怪了!跟你這樣打,我連三成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紀塵把弄著玉簫,灑然淡笑道:“一些小把戲,能夠以音鎮魂,對修習者不需要太高的靈氣要求;
最近在修煉這一招式,需要找個人試試修習的成果,裴大哥,得罪了。”
說著,紀塵對裴遷拱了拱手,以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