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無動於衷。
漫長的對視中,沈清辭眼底的玩味漸漸消失,他感覺對麵的alpha眼神很危險。
冷硬得像一塊冰。
濕潤的桃花眼本該風情萬種,勾人奪魄,此刻卻深不見底,透著一股令沈清辭感到些許驚悸的氣息。
微不可察而又真實。
這讓他有種身在叢林,被茂密樹叢裡的敏捷獵豹盯上的錯覺。
沈清辭甚至覺得,看似沒有半點反抗之力的alpha,會在某一刻冷不丁地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冷風吹來,吹散了些許甜酒的香味。
沈清辭大腦短暫地清醒了一秒。
……更何況,害他沒有抑製劑的人是自己。
他遲鈍地意識到,莫離現在會這樣狼狽不堪的原因,是因為他唯一攜帶的抑製劑給了自己。
而他,居然以此為要挾,在這裡欺負莫離。
沈清辭心底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虛,他避開莫離冷漠的眼神,把抑製劑遞了過去。
這一瞬間,他希望莫離能罵他兩句。
可是沒有,莫離一聲不吭地拆開包裝,把針頭紮進胳膊,推入抑製劑。
緩了一會兒,等渾身熱氣消散大半,他從水池裡嘩的一下站起來,撫開額頭濕透的發絲。
沈清辭心理打鼓,見他渾身濕透,有些擔心,於是伸手拉住了莫離的手腕:“客房裡有衣服,我帶你過去——”
年輕的alpha偏頭過來,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淺棕的澄澈眼眸冷得像是染著冰碴,夾雜著恨意。
“滾。”
宛如低吼的聲音響起。
甜酒味的信息素像是豎起的刺,展露出了十足的攻擊性。
沈清辭裸露在外的皮膚像是針紮一樣,密密麻麻地刺痛,精神上更是被震了三震,手掌脫力。
莫離甩開他的手,冷漠中摻雜著不加掩飾的厭惡,獨自離開。
良久。
沈清辭堪堪回過神,太陽穴跳動,他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麼。
作為a國壟斷了銷售路子的武器商人,莫離的地位不言而喻,這本來應該是他要拉攏的人。
抓到約會打他兩拳屬於情理之中,莫離往往也會捏著鼻子認了,可剛剛。
沈清辭做出來的事情已經遠超玩笑的範圍,他沒有身份,更沒有立場去羞辱莫離。
……他到底做了什麼。
方才大腦短路一樣地蠢蠢欲動,促使著他去欺負莫離,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清辭眉頭死死地皺在一起,站在原地吹了半小時冷風,都沒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賠償莫離這件事上。
他滿腦子都是那些不該去想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