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風越來越緩和,雖然還是不小,但已經有漁民、船家出來討食了。
彆看是現在才出來的,其中有些人說不定已經全家餓了幾天。
清國立朝二百多年,早已經進入王朝末期,並不是說其他的,而是人地矛盾。
立國之初,不過七八千萬人口,人均耕地占有五六畝。
而到現在,約四萬三千萬人口,人口翻了五六倍,耕地人均占有卻隻有一畝多地,還伴隨著嚴重的土地兼並。
這也是為啥,這麼多人會成為豬仔,因為活不下去了,哪怕知道可能是騙子,也隻能無奈簽下合同,自賣八年。
“大人,他們來了。”正出神的想著這些事兒,劉一鳴把湯瀟逸叫醒了。
湯瀟逸抬頭,前方的江麵上出現三艘船。
打頭的一艘,船頭消失了,導致船隻前部進水,頭重腳輕,小半個船頭都埋在水裡。
第二艘和第三艘都是傾斜著,區彆在於第二艘傾斜的厲害,還好像沒有動力,隻能由第一艘拖著前進。
三艘船都有高高的上層建築,一般是主要以客運為主的郵輪的標誌,誰知道這是豬仔船呢?
湯瀟逸他們在的地方,是本地船隻進行維護保養的小碼頭,有一些簡易設施,船塢也隻是個泥船塢,不過遠遠的可看不清。
在江麵上繞了一圈兒後,三艘阿美麗卡的船逐漸駛向小碼頭。
現在是漲潮,船隻能直接行駛到淺灘上,船隻一靠岸,一堆人拿著工具上前,像模像樣的在哪兒觀察船隻損傷。
“你好,你是這裡的老板嗎?你這裡實在是太簡陋了,你確定能修理這艘船?”
“這可不是你們的木質小舢舨。”
每艘船下來了幾個白皮,還有幾個身著西服的黃種人,其中一個黃種人,操著蹩腳的北方官話向劉一鳴問道。
湯瀟逸太年輕了,容易被人忽視。
“我是這裡的老板,如果你們的眼睛沒有瞎的話,應該看得出來,這裡沒有給你們的船進行大修的條件。”
湯瀟逸囂張的說著,說完仔細觀察著對麵眾人的表情。
隻有兩個白皮的臉色出現了變化,其他的都好奇又不屑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那你讓我們來?敢耍我?知不知道這是阿美麗卡的商船?!信不信我直接去總督那兒……”說話那人氣的跳腳。
“我不在意你要去哪兒,現在是在做生意,你決定不了。”
“你們的頭是誰?我要和他談。”
湯瀟逸不理他,而是用自認為流利的英語問道。
“他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