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實際上鼓勵各地官府開辦煤礦,但所有煤礦如開平,如雞籠,本質都一樣。”
“或一直官辦,或官督商辦改官辦,一應人事由總督任免。”
“在船政不缺煤,且船政大臣被總督兼任的情況下,即便開煤礦,最終也不會留在你手裡。”
鄭景溪說著有些氣餒。
因為湯瀟逸想建鋼鐵廠這事兒,鄭景溪最近研究過鋼鐵廠、煤鐵礦等事務,特彆是中西差異。
很快,得出來他不想看到的結論。
清國無法提供一個鋼鐵廠能健康發展的環境。
鋼鐵重工需要成體係的工業支持,要煉鐵,得開鐵礦煤礦,然後運輸到鐵廠。
要煉鋼,得有鐵廠,得煉焦。
這個過程中還得用各種催化劑對鐵水鋼水進行調製,從而得到合格和性能不同的鋼鐵,這需要一定化學基礎。
之後還有鋼鐵加工廠等下遊產業支持。
而清國,洋務以來,各種廠子是建了不少,但重複、分散、不成體係。
“不在我手裡……”湯瀟逸愣了愣,然後點點頭。
要是鋼鐵廠,還有借口留在船政,但開煤鐵礦,那大概率就不會了。
開煤鐵礦賺錢,而船政一直以來都沒法獲得除撥款以外的穩定財源。
這是清國對船政的平衡。
“唉~若是文襄公或沈文肅公還在,何至於此啊!”鄭景溪歎了口氣。
造成現在局麵的原因,鄭景溪歸結於船政一脈的沒落,歸結於湘軍一脈的沒落。
扣扣扣!
敲門聲響了,還很急促。
“大人,見過鄭總司,大人,徐大人發來急電。”劉一鳴見鄭景溪在,不動聲色的將電報折起來,遞給湯瀟逸。
湯瀟逸一打開,先是神色大變,繼而鬆了口氣,麵色難看的對劉一鳴說道:
“回電徐希顏,先照顧好詹總工,不準他們繼續勘探,一切等我過去後再商議。”
“屬下這就去。”劉一鳴點了點頭,彎著腰轉身就出了門。
“詹總工?前段日子,留美幼童、鐵路公司幫工程師詹達朝短期內來了船政兩趟,原來是來找你的,還成了總工,比我……”
“那個地方的總工?”
鄭景溪分析著分析著,突然反應過來。
姓徐,湯瀟逸手下,那就是任泉州水師營守備的徐希顏了唄,但那個地方哪兒有總工啊?
“我請他來勘探路線,準備建設泉州至永春的鐵路。”鄭景溪已經分析了一半,湯瀟逸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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