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隨著門被重重推開,一道滿是憤怒的聲音傳來,“沈鳶!你到底在胡鬨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此次落水讓朝陽公主受了驚犯了心悸,差點就出了大事!”
“她不過就讓你陪在旁邊打個傘罷了,本意也隻是想與你親近,你為何就這般小肚雞腸與她過不去!”修長的身影走到旁邊,布滿青筋的手一把將被褥掀開。
沈鳶疲憊的睜開雙眼,身上冷颼颼的,大腦被針一般的痛。
她出生自帶頑疾,活不久,被母親帶著一步一扣的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層台階的青山,尋求世間被譽為第一聖手的林青妍救治。
世間傳聞林青妍性格怪異且三十歲那年對外道再不行醫,因此母親還未見到林青妍的麵就被一口回絕。
可她低估了一位母親的決心。
喬氏抱著孩子跪在門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最後林青妍打開院門,道:“我不救人,但我收徒,她當我徒弟的這期間下不了山,你們也絕不上來看她,可做得到?”
喬氏磕頭感激涕零。
沈鳶在山上待了十六年,將林青妍的畢生所學都學了個通透。
她滿懷激動的下山,想跟自己的親人團聚,卻在回京城的路上莫名被人追殺,最後跌落山崖被顧鈺救了。
她失了憶,跟在顧鈺三年,如今這是第四年。
前三年跟著他四處碾轉前往邊關打仗,吃了不少苦,兩人也在患難中動了真情。
好不容易回了京,原以為能過上和和美美的日子。
顧鈺卻一直將她藏在府裡,無人知曉。
期間朝陽公主多次前來做客。她與顧鈺乃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時常做一些過於親密的動作。
沈鳶必不可免的會吃醋,顧鈺一開始還會覺得她可愛哄著她,但後麵隻覺得她令人厭煩。
朝陽公主更是個外表甜美內裡惡劣的性子,經常趁著顧鈺不在磋磨她,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就尤為高興,樂此不疲。
就比如這次,分明是朝陽公主讓她頂著炎炎烈日撐著沉重的傘陪著散步,路過湖邊時,她歪頭可愛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很熱呀?”
還沒等回答,下一秒她就被一腳踹進了湖裡。
朝陽公主笑得開懷,一點沒有受驚心悸的模樣,反倒是她嗆了水受了驚,狼狽爬上來後就昏了過去。
顧鈺見她臉色蒼白,心到底是軟了一些,卻依舊強硬道:“你待會便跟著我前去跟朝陽賠罪,她受了驚,剛才連飯也吃不下。”
沈鳶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坐起來指尖按著太陽穴,啞聲道:“這賠罪是她提的,還是你提的?”
顧鈺愣了一瞬,隨即厲聲道:“你心胸就這般狹隘?我跟朝陽之間什麼都沒有!朝陽因為你犯了心悸,你不應該跟她賠罪嗎?!”
她隻是問了一句,顧鈺就巴巴的說完了。
且這賠罪不是朝陽公主提的,那便隻能是顧鈺提的了。
這正中沈鳶的猜想,畢竟朝陽公主性子跋扈,瞧見她都嫌臟了眼。
沈鳶抬眸譏諷的看著顧鈺,一言不發。
那譏諷的眸光猶如實質,頓時刺的顧鈺惱羞成怒。
“你這是什麼眼神?自從回了京城你便一天都沒有安分過!我與朝陽青梅竹馬,將她當妹妹一般看待,你偏偏胡思亂想處處與她作對惹的將軍府不得安生!沈鳶,你捫心自問我這幾年待你如何,你非要這般為難我嗎?”他說道最後竟是紅了眼眶,看起來分外傷心。
若是以前,想起他的救命之恩,沈鳶必定妥協,他說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