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告到府衙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於是重重磕頭道:“我手腕上這三顆痣,母親知曉,當初接生婆也知曉,縣令大人派人一問便知!”
“你!”粉衣沈鳶氣極,又是一腳踢到白衣沈鳶腦門上。
白衣沈鳶腦門蹭到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額角處已隱隱見血。抬起臉來時,一雙平靜的眸子堅定不移,頭發狼狽的散下,美的出格。
顧鈺看著粉衣沈鳶的惱怒,哪還能猜不出什麼,心裡有了數。
說起來他還和侯府嫡女有婚約……
剛想上去說些什麼,外麵太監尖細的嗓音突然響起,
“朝陽公主,到——”
眾人趕忙慌亂的跪下。
“本宮前來瞧瞧,什麼個事。”水藍色裙擺掃過地麵,嬌豔的麵容上圍著一層薄紗,看不真切,更添一分朦朧之夢。氣勢渾然天成,典雅端莊。路過時,身邊的百姓恨不得將頭埋進土裡,生怕玷汙了公主。
縣令趕快讓出主位,朝陽公主盈盈一笑,坐在一旁道:“本宮隻是來看看。”
縣令笑了一下,又坐回主位,板著臉道:“讓人傳當年給侯府三小姐接生的接生婆來!”
沈夫人疼惜沈鳶,連同當年給沈鳶接生的接生婆都一同放在府邸上養著。
朝陽公主溫柔開口,“且慢。本宮剛來,還不知發生了什麼,縣令大人可講講?”
這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朝陽公主,縣令不敢怠慢,連忙笑著一五一十將這事仔仔細細的說清楚了。
朝陽公主眼神從地上的白衣沈鳶身上掃過,又意味不明的看向顧鈺,問道:“顧鈺哥哥,你覺得這倆人誰更像真的?”
顧鈺恭敬跪在地上,身旁是粉色沈鳶眸光灼灼的視線,而白衣沈鳶低頭沉默不言。
他手上青筋凸起,遲疑不決。
朝陽公主笑了一下,也不為難他,道:“本宮與侯府三小姐認識四年,雖辨不了真偽,但山雞和鳳凰還是能分的出來的,顧鈺哥哥,你說是嗎?”
顧鈺垂眸不敢應。
粉衣沈鳶卻是笑開了花。朝陽公主這明顯就是再替自己說話,那山雞隻能是旁邊那個賤種了。
朝陽公主又道:“去叫那接生婆來吧。”她身邊的婢女便跟著府衙的人一起去了。
縣令擦著額角的汗,隱隱覺得朝陽公主來的這一趟不單單隻是看戲。
很快,接生婆就過來了。
朝陽公主看她道:“當初你接生侯府三小姐時,可看到她鎖骨下是有三個首尾相連的痣嗎?”
接生婆跪在地上,心裡七下八下,腦子裡全是剛才路上時那婢女告誡她的話。
“這些錢夠你們全家好吃好喝八輩子,是公主的一點心意,嬤嬤收下就是。若不想收下,那隻有嬤嬤家人替嬤嬤收下了。”
朝陽公主單手撐著腦袋,眉眼帶笑,美人麵容,蛇蠍心腸,“時間久遠,嬤嬤可好生想想,彆記錯了,誤了人家一生。”
接生婆腦袋重重扣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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