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翊：“你不是傀儡。”
“妍書雲”並沒有正麵回應穆翊這句話，而是微歎了口氣道：“這個夢境已無存在的必要，給你換個有意思的吧。”
她自顧自地說完，也不待穆翊反應，便抬手一揮，揮出大片濕霧，重新將穆翊包裹進其中。
穆翊眼前花白一片，微風停滯，暖意消散，手中捧著的電鋸也突然沒有了。
他愣了愣，接著抬手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通，摸完後忍不住開罵：“啥玩意兒啊？！”
他還是四歲時的小身板，夢境塌了也沒有變回來。
穆翊不爽，站在原地磨了好一陣牙，才不情不願地邁開腿，重新在白茫茫的濕霧中尋摸起來。
隻是，走了幾步後，他又開始窩火，因為四歲的身板太小，每次抬腳隻能邁出短短一截兒，跟成年時的他比起來，簡直是龜速。
“靠…！我以前的腿有這麼短嗎？！”
穆翊一邊氣急敗壞，一邊以這副身板最快的速度噌噌往前。
足足十多分鐘後，穆翊才成功走出濕霧的覆蓋範圍。
這一次，映入眼簾的是早已構建完整的場景，很有可能是彆人的夢境。
行，原來是送他串門來了。
穆翊仔細打量眼前的新環境，發現這場景好像是晶城的異變者研究所內部。
但其建築設施與現今的研究所風貌迥異，應該是屬於數年之前的舊貌。
此刻正值夜晚，他置身於一條狹長走廊之中，周遭並沒有科研人員走動，甚至連個人都沒有。
雖然沒有人，但研究所內的燈具開得很齊，白熾燈的光芒在空曠的走廊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將他短短的身影都拉長了不少。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特有的、混合了科研試劑與電子設備散發的淡淡氣息，並不好聞。
此外，不知從哪裡還傳來陣陣低沉嗡鳴，像是某處實驗設備自動運行時的輕微響動。
多年前的異變研究所，跟現今的相差甚遠，令穆翊覺得怪異。
他嫌棄地撇撇嘴，隨後抬腳往前走去。
由於腳上穿的是硬底小短靴，踩在鋥亮的瓷磚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連續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不斷回響，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清晰。
這條走廊似乎沒有儘頭，他筆直地走了許久，連個需要拐彎的分叉口都沒看見。
因此，穆翊停下腳步，開始打量起走廊兩側一扇扇緊閉的實驗室門。
門上的標識牌泛著微弱的幽光，以便讓過往的目光能輕易捕捉其研究項目的代號。
這些代號都是統一的數字，穆翊身為外行人完全看不懂，於是仰頭挑了個最順眼的——404。
他抬高手，又踮起腳尖，扒拉上實驗門那過高的門把手，然後，費力地壓下。
慶幸的是，實驗門並沒有被反鎖，扳動門把手後，“吱呀——”一聲，張開了一條縫。
穆翊把門板完全推開，大搖大擺地踏了進去。
令他意外的是，門內並不是狹窄的實驗室，而是豁然開朗的另一片天地，且時間為白日。
首先入眼的是寬敞亮堂的潔白大廳，接著是服務台、掛號收費處、顯示屏、落座休息區、備用樓梯口等。
他從異變者研究所，突兀地穿到了醫院區。
醫院這邊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穆翊不禁狐疑：“這彆是哪個究極社恐做的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