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的沉睡後,補覺充足的穆翊悠悠轉醒。
他在巨型雪豹身上賴了好一會兒,才舒展著懶腰爬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穆翊體內的易感期症狀逐漸平息。
身上那股灼燒感已大為減退,頭部的疼痛也明顯緩解,耳畔持續轟鳴的雜音終於徹底消失,令他倍感輕鬆。
然而,當那些劇烈的不適感有所減輕之後,一些原本較為微弱的感覺就開始變得顯著。
比如,他現在感到饑腸轆轆。
"咕嚕嚕……"
胃部適時地發出哀嚎,以表達它對穆翊忽視自己已久的不滿。
穆翊咂咂嘴,想著距離易感期結束還剩幾個小時,而自己的恢複情況相當良好,所以不打算多等。
他剛下決定,仲雪之就仿佛與他心有靈犀,默默變回了人形,問道:"要出去了?"
"對。"穆翊一邊回應,一邊抬手整理自己睡得微亂的頭發。
仲雪之等這個答案很久了,聞言立刻俯身拾起鋪在地上的作戰服外套,並迅速將其穿戴完畢。
見此,穆翊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悅,半眯著眼睛問:“這麼著急,早就想出去了吧?”
仲雪之察覺出穆翊的臉色不對,求生本能立刻啟動,笑著回應:“也不是那麼著急。”
“是該著急。”穆翊仿佛沒聽見這句回答,自顧自地說,“畢竟結界外有你的隊友。”
“你們感情那麼要好,他們肯定不會撇下你,多半還在結界外尋你呢,這會兒,怕不是已經哭過好幾場了。”
“換做是我,也會急著出去跟他們彙合。”
穆翊接連吐出一大串,吐完後才意識到自己說的這些話有多酸。
嘖…稍不注意,腦子又被該死的易感期給帶跑了。
穆翊為此暗自懊惱,而仲雪之品了品空氣中彌漫著的酸味後,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不過,仲雪之並未對此作出任何評價,因為預想到穆翊肯定會惱羞成怒。
他略一思索,避重就輕地說:“第一茬梨花跟杏花快要開了,我們早些出去,然後回城賞花。”
說著,仲雪之伸出手,捏起穆翊的襯衫衣領,將領口處的紐扣一一扣上,以遮掩住脖頸間那隱約可見的印記。
過程中,他語氣自然地問穆翊:“吃過野生馬蘭頭嗎?”
穆翊自然是沒吃過的,於是搖了搖頭,反問道:“怎麼吃?”
他現在餓得慌,聽到什麼都饞。
仲雪之幫穆翊衣領最上方的紐扣係好,又將小花球重新綁在他的後腰上。
待這一係列動作完成,他才緩緩描述起來:“馬蘭頭切成末,拌上芝麻油和香乾丁,再撒上花生碎,營養口感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