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球顯得有些驚慌,因為它不明原因地再次被主人關進了小黑屋。
相比之下,人麵樁則顯得較為平靜,它能察覺到,這並非是對它的懲罰。
在那密不透風的電球牢籠之外,細微的窸窸窣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與夜風中樹枝攪動嫩葉的簌簌聲交織在一起。
幾分鐘後,隱約有人聲響起,夾雜著不耐煩的抱怨,抱怨躺椅太窄太硬,隨時都要塌。
隨後,那人的情緒愈發暴躁,從抱怨轉為怒罵。
“有完沒完?”
“我特麼不樂意了!”
“給老子滾蛋!!”
又過了許久,那聲音再次響起,卻顯得有些勉強。
“仲雪之!彆碰我後頸!!”
緊接著是一聲痛呼,隨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
或許是因為覺得若以此刻沙啞的聲音開罵,會缺乏氣勢。
又過了十幾分鐘,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低沉而帶著喘息:“穆翊,彆咬自己手腕。”
話音剛落,他似乎吃痛般“嘶…”了一聲,隨後略帶笑意地說:“對,咬我的手腕可以。”
這道聲音隨後變得越來越頻繁,與周圍的窸窣聲和樹葉刮擦聲交替響起。
他仿佛在低語,不停地輕聲呢喃著:“穆翊……”
“穆翊。”
“弟弟。”
在持續呢喃了一段時間後,先前那道不耐煩的聲音終於再次出現,但氣勢已大不如前。
雖然咬牙切齒,卻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彆、喊了…!”
在他的製止下,原本頻繁念著名字和“弟弟”的人停止了呢喃,轉而以商量的語氣央求道:
“那換你來喊我,穆翊,喊我名字可以嗎?”
被喚作穆翊的人似乎不願吭聲,遲遲未給予回複。
而央求者並不著急,耐心地繼續商量:“就喊一次,喊完我們就休息。”
這回,他終於得到了回應,但卻是變相的拒絕。
“你…有種,就彆休息!”
儘管回應斷斷續續,卻充滿了倔強與不服氣。
央求者聽後,立刻滿足了他的要求。
因此,衣料摩擦聲和人的喘息聲漸漸掩蓋了夜風攪動林間的聲音。
這種局勢持續了好一陣,忽聽那道倔強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的主人破罐破摔地做出了妥協:“仲雪之,仲雪之我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