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央長歎一口氣,動了動嘴唇:“姑姑說的極是,我親自去道歉。”
就當是看在故去的霍老將軍麵子上。
……
幾個人圍在霍晚絳門前,敲了好半日,也不見她開。
阮娘哄她哄得嗓子都啞了,隻能放棄:“罷了,等晚些我們再來。”
淩央盯著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
換作從前他身手未廢時,翻窗這種小事,不過是小菜一碟,不愁見不到她。
現在居然被她用一道鎖就隔在門外,莫名有些滑稽,又令人酸楚。
從前……
他哪裡還有什麼從前,不必再回想。
一直等到戌時,霍晚絳房裡才亮燈,阮娘聽到她開鎖的聲音,眾人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淩央讓何玉推自己過去,進了屋,又讓何玉關好門退下,房裡隻留他和霍晚絳兩個人。
見來人不是阮娘,她仍舊側身躺在床上,背對淩央。
淩央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霍晚絳,你轉過來。”
聽了他的話,她反倒朝裡頭挪動了幾寸。
淩央:“霍晚絳,你快要一整日都沒進食了,彆置氣,快起來。”
霍晚絳仍是不為所動。
淩央認真道:“你生氣歸生氣,不必拿自己的身子同我作對,痛不到我身上,我沒有任何感覺。種種誤會,阮娘都已經同我說清楚了,是我的錯,我要誠心向你道歉。”
“你轉過來,我們麵對麵心平氣和些,好嗎?”
他這番話一說,霍晚絳索性直接鑽到最裡麵,還拿被子把身體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毛茸茸一個頭頂。
淩央耐著性子:“我一為這段時日種種惡劣行徑向你道歉。家破人亡,我不想活了,說話做事便癲狂無狀,傷著了你,對不起。”
“二為風箏一事,若非阮娘告知,恐怕我此生都不知那風箏是何意義。三年前,素持她——她告訴我,那隻是一隻普通風箏,由此,才發生了後續種種誤會。霍老將軍留給你最後的遺物已被我毀掉,來日逢於九泉之下,我無顏麵見他,更無顏麵對你。”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不想見到我,可你臉上還帶著傷,就彆賭氣了。”
這幾乎是他此生說過最掉麵子的話,從沒有人,哪怕是霍素持,能讓他這麼低聲下氣、滿腔誠意地認錯。
可霍晚絳還是對他置之不理。
淩央明白,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了,哄人要拿出十二分的誠意才行。
霍晚絳軟的不吃,那他就來硬的。
淩央手長,隻需略揚身,輕而易舉就能把手探進床鋪裡側。
隔著被子,霍晚絳能感覺到,他寬大的手掌已經按到了她腰上。
淩央輕笑,帶著戲謔:“霍晚絳,你若再不轉過身看我,我就要對你動刑了。”
動刑?他這是要——
霍晚絳還沒回過神,淩央的手已經鑽進被子,遊連在她頸下與柳腰之間,開始撓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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