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江黎霧感覺到魏錫風有些脫力,體重大部分壓在她身上。
王叔察覺到這點,立馬過去。
“這位……”他有些遲疑不知該如何稱呼。
江黎霧接話,“我姓江。”
“好的江小姐。”
“我來吧。”王叔上手去攙扶魏錫風,下一秒被拍開,對視上魏錫風惡狠狠嫌棄的眼神,魏錫風渾身充滿野獸般的占有欲不願意和江黎霧分開。
王叔汗顏又上道,乾笑拜托,“還是江小姐來,麻煩江小姐帶我家家主回房休息,家主病症後會很虛弱。”
江黎霧皺起了眉,“究竟是什麼病。”
王叔沒有隱瞞的意思,“躁狂抑鬱和精神分裂。”江黎霧本來就是他們找來的安撫師對病情自然有知情權。
因著江黎霧剛才的表現,王叔對她上了一份心。
剛才就覺得江黎霧有些熟悉,但沒有深想,現在仔細一看驚覺江黎霧竟然和喬意苒長的有三分相似。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該不會是因為江黎霧肖似喬意苒才安撫住家主的?
“什麼時候查出來的?”
“據我所知從小就有。”
“什麼原因造成的?”
“這……”王叔遲疑了。
見此江黎霧也沒有追問。她複雜的看著依靠她的魏錫風。
她此前穿越到二十年前,找的就是魏錫風他們,自然對於魏錫風小時候的經曆是十分了解的。
魏錫風從小生活在一個極端扭曲的家庭中,父親當時巧取豪奪已婚的母親生下他,前者瘋批超雄暴力傾向,後者軟弱膽小以淚洗麵。兩人都不愛魏錫風,父親拿他當捆綁住母親的工具與枷鎖,母親視他為無物認為他是個肮臟的野種,他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背叛了自己的原配丈夫。
後來母親與原配丈夫私奔被抓了回來。
前者被魏錫風的父親親手殺死,後者早已屍骨無存。
最窒息的是,父親殺死母親的時候小小的魏錫風是在場的,並且目睹了全過程。
所以當時江黎霧離開的時候小魏錫風看上去好好的其實是假象,他一直活在小時候的陰影之中,二十年來都飽受痛苦的折磨。
江黎霧眼裡泛起心疼,倏然她又想到她養的另外五個崽,情況會不會也跟魏錫風一樣?
不禁擔憂起來。
到了房間江黎霧扶著魏錫風躺下,扯過一旁的被子給他蓋上,“睡吧。”
魏錫風不睡,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隻手緊緊的牽著她。
瞧他緊張的模樣,江黎霧有些好笑,隔著被子拍了拍他的胸口,“快睡吧。”
“不,我要是睡著的話,你就會不見了,這是二十年來我第一次夢見老師。”
聞言江黎霧愣住了,合著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場夢。
江黎霧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因為她清楚的認知到魏錫風現在的狀態是不清醒的。
“老師你還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魏錫風當然認定這是一個夢了。
儘管他無數次瘋了似的幻想老師再次活生生出現在他麵前,但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老師要是真的還活著的話,怎麼可能二十年了一點變化都沒有。二十年後的今天老師得有四十歲了。
魏錫風貪婪依賴的看著江黎霧,生怕少看了一眼,“老師,小媽,不要走陪著我。”
聽到這聲小媽江黎霧驚訝了下,以前魏錫風從來沒這麼叫過她,都是姐姐或者老師的叫。
原來在他的心思麵早已將她當成了媽媽嗎?
江黎霧心底更柔軟了幾分,“我不走,放心吧。”
“真的?”魏錫風眼裡充滿希冀。
“真的。”她回都回來了能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