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模作樣的審完了犯人,周弘毅看了眼時間,打著哈欠道:“啊~~~太累了,疲勞審問雖然可以讓疑犯崩潰,但也的確熬人。汪大哥,麻煩你明天給隊長說一聲,我可能會起得晚一些。”
汪順站在門口,正在細細品嘗高檔香煙,看到周弘毅要走,急忙笑道:“周公子辛苦了,咱局裡人都走完了,也就你還這麼敬業~!明天早上我會告訴隊長,沒關係的,你睡夠了再來。”
汪順可是知道周弘毅的身份,即便他不打這個招呼,睡晚了也就睡晚了,都是些小事,局長都不會追究,更何況是隊長。
周弘毅之所以埋下這個伏筆,就是為了給自己明天早上去咖啡館接頭製造時間。
日軍的掃蕩計劃還有三天就要開始實施,消息得儘快傳出去,好讓遊擊隊可以提前做準備。
當周弘毅走出警局時,漆黑的街道上已經看不到幾個人,相隔很遠才亮起的一盞路燈下聚集著幾名等活兒的車夫。
周弘毅叫了輛黃包車,一路來到黃浦江邊一條幽靜的小道,停在了一棟被綠植環繞,極具歐式風格的獨門小院前。
黃包車剛一到站,這小院裡就傳來一陣犬吠聲,嚇得那車夫一激靈。
“彆害怕,它們都栓著呢。”
周弘毅安慰一句,塞給那黃包車夫雙倍的車資,在對方感恩戴德的道謝聲中整了整衣服,摁動門鈴。
“嗶嗶嗶~~~~”
很快,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急匆匆跑出來為周弘毅開門,還高聲朝裡麵嚷道:“太太~~~是二少爺回來了~~~”
這棟彆墅的主人,也就是周弘毅的親姐姐,周弘菲。
之前進入演藝圈時,她將名字改為周盼兒,可自打跟了丁默邨,便不再拋頭露麵,而是過起了富太太般的上層人生活。
這棟小洋樓就是丁默邨為她購置的,還請了一名傭人,一個司機和一個丫鬟伺候著。
周盼兒很疼這個弟弟,由於兩人的父母不在國內,弟弟又剛從西點軍校畢業沒多久,姐弟倆也算相依為命。加之這棟洋樓房子又多,地方又大,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周弘毅也就住了進來。
周弘毅的姐姐天生美麗大方,身段苗條個子又高,從小沒吃過什麼苦,皮膚本就白皙嬌嫩,再被丁默邨整日裡那麼富養著,臉色白裡透紅更顯貴氣。
她此時穿著一件絲質睡袍,肩上則披了一條紗巾,站在門口道:“仲良,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們警局不把人當人用啊,碼頭的苦力都沒有這樣乾活的。”
仲良是周弘毅的表字,也是他的小名,姐弟之間都以此為昵稱。
“姐,你怎麼還不睡?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你不用每天等我回來了才休息,熬夜對皮膚不好,走,快點進去吧。”
周弘毅親密的扶著周盼兒的雙肩,兩人一起走回洋樓中。
卻聽周盼兒道:“你就算七老八十了也是我弟弟,爸媽不在身邊,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得管著你。吃飯了嗎?肯定還沒有,王媽,去給二少爺下碗餛飩。”
傭人王媽答應一聲,急忙走去廚房,而周弘毅則四仰八叉的往歐式沙發裡一癱,伸手去拿茶幾上擺放的糕點。
“啪~”
周盼兒一巴掌扇在了弟弟的手上,板起臉道:“多大個人了,先去洗手,洗完手再吃。”
“是是是,長官~~~”
周弘毅無奈起身,還調皮的朝姐姐敬了一禮。
不一會兒,傭人端來一碗餛飩,周弘毅吃著,周盼兒就坐在對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