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毅在隔壁用杯子聽了個清清楚楚,兩人的對話到這裡告一段落,又換成第二輪的收公糧。
周弘毅收起水杯,躺在床上琢磨著丁默邨話中的意思。
這老小子說什麼多方勢力,其實就是放不下手中的權力,權力可是會讓男人著魔的。
看來76號也並非鐵板一塊,現階段應該還是李士群更勝一籌,隻不過那個代號為“煙花”的家夥似乎並沒有一次性將自己知道的情報都吐出來,而是像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向外擠。不得不說他這樣做是明智的,起碼不會讓76號卸磨殺驢,能夠長時間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過這也就意味著此人必須儘快除掉,越快越好,要不然紅黨在魔都附近的部署都將被迫撤離,多年的蟄伏做了無用功。可自己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聯係到他們呢?對了,昨天在百樂門看到那位“菩提”,不知道今晚他會不會去,實在不行自己也去碰碰運氣。
周弘毅就那樣躺在床上想事情,想著想著不知何時就睡著了,在他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又沒脫衣服。
洗漱完畢,下樓來到飯廳,漢奸姐夫竟然已經離開,昨晚那麼晚都沒睡,今天早上又起的那麼早,這丁默邨搞不好要變成軟腳蝦了。
“仲良,起來了?快來,我讓王媽才買的油條,又熱乎又酥脆,吃完了好去上班。”
周盼兒這兩天可說是紅光滿麵,整個人皮膚吹彈可破,白裡透紅,仿佛清晨掛著露珠的花骨朵。
周弘毅坐到她旁邊,用手碰了碰道:“姐,你跟我姐夫晚上聲音也太大了,把我都吵醒好幾回,我抗議啊,要把我房間挪遠一些。”
“臭小子!說什麼呢?姐姐的牆角也敢聽?而且我們兩個人房間中間明明還隔著一間,怎麼會聽到?”
“隔著衛生間跟沒有一樣,還起到擴音的作用了呢。”
周盼兒在弟弟肋下軟肉掐了一把,疼的後者一邊求饒一邊躲開。
“沒正經,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個人了,說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正正經經找個姑娘家,談談你的終身大事?如果你沒時間找,我就拜托那些富家太太們了。”
“彆彆彆,姐,這種事還是我自己來,油條我拿著路上吃,牛奶就不喝了,我走了~~~”
聽到周盼兒又把話題轉到了去傳宗接代上,周弘毅抓著兩個油條,將衣服往肩上一披,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唉仲良~~~吃完再走呀~~~真實的,冒冒失失。”
周弘毅單手騎著自行車,另一手拿著油條,三兩下塞進肚中。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警局報到,而是先來到碼頭區,找到小刀,把瞎子欠的錢補上,又順便讓這位臉上帶疤的斧頭幫兄弟給自己的槍配滿子彈。
“小刀兄弟,從現在開始咱倆也算是朋友了,我周弘毅對朋友向來很大方,也就這幾天,我約你喝酒,帶上弟兄們,可千萬彆推辭,吃飯的地方你來選,怎麼樣?”
留著長發臉上帶疤的小刀抱了抱拳說:“周公子大氣,我小刀也不磨嘰,不過這兩天我們老大有事,走不開,後天晚上,咱們得月樓聚上一聚,周公子這個朋友我小刀交定了~!”
“那我們就說定了,後天晚上得月樓,我做東~!”
告彆了斧頭幫的各位,周弘毅贖回自己的手表,這才來到警局。
“哎呀~周公子來了?快來看看,你們特彆行動組的獨立辦公室已經收拾出來了,家具什麼的也都添置好了,局長讓我問問,看還缺什麼東西知會一聲,回頭再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