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尹航還沒完,“那學姐你留個電話給我唄?明天下午我來找你拿衣服?”
話已出口,這事就是要負責到底了。
尹航單手從褲袋裡掏出手機,聽著溫漾報出了一連串數字,保存好後,他誠摯地說了一句:“謝謝學姐!明天下午見!”
溫漾擺了擺手算是回應,拎著衣服,靠著另一邊牆壁往前走。
回卡座的方向,一定要經過裴延川那邊。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溫漾默默地把某人當做空氣。
越走越近,駐場歌手的聲音就這樣從不遠處傳過來。
正要走過時,裴延川抬眼瞥她一眼,語氣淡淡地喊了聲她的名字。
“溫漾。”
隨後溫漾隻覺得自己頭被砸得一歪,有東西兜頭罩住了她的臉,好聞的冷木香縈繞上她鼻尖,。
她不得不停步,伸手扯下自己頭上的物件,才發現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的外套。
溫漾覺得莫名其妙,轉頭就撞進一雙噙著玩味的眼眸裡。
“我的外套今天晚上幫我洗乾淨,明天下午送我那。”裴延川表情很懶,就好像真的是找她幫他洗衣服一樣。
“你家沒洗衣機嗎,憑什麼要我幫你洗。”溫漾微皺著眉反問他。
裴延川:“世界上的洗衣機不是全死絕了嗎。”
溫漾被他的話一噎,但是身體還是做出了反應,伸手把外套遞回去。
拒絕得明顯:“你的外套又不是我弄臟的。”
他沒接,踩著皮鞋走近溫漾,倨傲的把頭略低下幾分,拉近了和她的距離。
裴延川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幽深的雙眼裡溢出滿滿的輕視:“淪落到要幫彆人洗衣服。”
“還被人隨便灌酒,隨便下藥,隨便欺負,你現在是混得有多差啊,溫漾。”
溫漾聽出他話裡的諷刺意味,忍不住回嗆道:“被狗咬了一口又不是我的錯,就不勞裴總教育了。”
在幽暗的走廊裡,他與她對視,裴延川的姿態肆意又張揚,迫人的氣場把她困在方寸之地。
“我是擔心哪天你被人欺負死了,欠我的沒地方討回來。”低沉的聲線入耳,顯得分外涼薄。
喝了酒後的溫漾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鈍感力極強,卻還是從他琥珀色的眼睛裡看出了不懷好意。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聽到他接著說:“所以我覺得得趁早,讓你把債還了。”
裴延川的薄唇一開一合,臉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畢竟昨晚我為了幫你,出人又出力……”
還債?真是萬惡的資本家。
溫漾把兩件外套丟進女寢洗衣機裡的時候,剛好是淩晨十二點。
正準備按下清洗鍵的時候,她略一思索,還是把裴延川的外套拿了出來。
是某家的名牌外套,也不知道能不能水洗。
他這個喜歡捉弄人的性子,萬一說她把他的衣服洗壞了,到時候又要她還一件。
手指輕點額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最後果斷地按下清洗鍵,把他的外套撣了撣灰塵,拿回了宿舍。
準備洗澡前,她給蘇池語發了一條微信:【你到家了嗎】
蘇蘇家離實習的地方很近,為了早上能多睡會兒,她都選擇回家住,不住宿舍。
蘇池語在出租車上回:【快了快了,再拐幾個彎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