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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軍對衝,生死、勝敗,都在電光火石間。
雙方隻一個錯身,那支百餘人的蠻族遊騎便敗了。
丟下一地屍體後,剩下的數十騎沒有調轉再次回衝,而是頭也不回地瘋狂打馬逃竄開來。
聽著身後急速奔近的隆隆馬蹄聲,僅剩的數十蠻騎各個麵露驚駭。
“該死!”
剛剛驟然遭遇這支雍騎的時候,他們本以為對方是無意中闖到這裡的雍人潰軍。
所以他們才會在對方數倍於己的情況下,向對方發起衝鋒。
可交手之後才發現,他們錯了!
錯的離譜!
這支撐死了不過三百騎的雍人殘軍中,竟然擁有著數位先天宗師,以及一位天門境大宗師!
這他媽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嘛!
本來以為能夠趁勢收割一些人頭,用來為身後京觀‘添磚加瓦’的他們,徹底傻眼了。
這一刻,也顧不得看守身後京觀的職責了。
在丟下大半族人的屍體後,便開始了亡命奔逃。
隻可惜烏丸馬向來以耐力著稱,單純以爆發力相較,又如何敵得上精心培育,以精料喂養的遼東大馬?
幾乎轉眼之間,身後那些有如地獄死神一般的黑甲騎軍,便緊緊綴了上來。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跑不掉了……”
他們這支遊騎的百夫長,剛才隻一個照麵,便連帶著身後數名族人被那雍將一刀給斬了。
說話的是其中一名十夫長。
後天真氣境已經接近圓滿的他,隻差半步就可以踏入先天,與百夫長同境。
所以才沒有跟著可汗的大軍,南下與雍人搏命。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安安穩穩窩在戰場後方的他,卻沒想到這一轉眼就禍從天降!
“狗曰的長生天!”
死到臨頭了,就算是至高神明在這一刻也沒有了絲毫的敬畏可言。
這般咒罵一聲,那十夫長麵色一狠,猛地撥轉了馬首,口中呼嘯道。
“狼崽子們,跟那些雍狗拚了!”
他們這些蠻騎,哪一個不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
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被同樣是騎軍的敵人追上,是個什麼後果?
與其被那些雍狗綴在身後,一個個砍死,還不如奮死一搏。
所以在聽聞這話後,隻略作猶豫便同樣將心一橫。
“好!跟他們拚了!”
……
以數十對三百。
按理說至少能拚掉一些黑甲騎軍。
隻可惜戰場之上,從來都不是數學上簡單的加減法。
在一方占據絕對優勢的時候,往往會出現一方全部死絕。
而另一方卻毫發無損的情況。
就好比此刻,相較於那些蠻騎,這一支從數萬大軍的死亡篩選中活下來的黑甲殘軍,已經不能用簡單的精銳來形容了。
與他們戰場廝殺,這些蠻騎明顯不夠資格。
在同等人數上,換成他們可汗的王帳軍還差不多。
一番秋風掃落葉的席卷之後,這一支百餘人的蠻族遊騎終於整整齊齊了。
唯有那剛剛叫囂著與雍人決死的十夫長,出人意料地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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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些雍狗在殺完己方所有人後,卻獨獨留下自己。
那蠻騎十夫長不禁有些不解與羞惱。
座下戰馬已經被斬殺了的他,怒吼著徒步向四周那些來回遊曳的雍騎殺去。
隻是他這一舉動注定是徒勞的。
灌注體內近乎全部真氣的巨大刀氣,被人隨手抓碎。
暴散的餘波將他像條死狗一樣,震飛出去老遠。
等他掙紮著撐起身子的時候,隻見那雍將跨著一匹高大驚人的神駒,在身後數名騎軍的簇擁下,踱步到自己麵前。
然後用銳利修長的刀尖,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
長刀上冰寒刺骨的觸感,讓他本能地渾身寒毛炸開。
這種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感覺,更讓他心中屈辱不已。
“呸!雍狗!”
一口裹挾著血沫的濃痰吐出,卻被護體罡氣直接震開。
韓紹手中的長刀睚眥,依舊挑在他的下巴處。
那模樣既像嫖客在挑選窯姐,又仿佛在查看牲口、祭品的品相。
“你在求死?”
韓紹的聲音,在黑色麵甲的遮蔽下,顯得有些沉悶與肅殺。
“呸!雍狗!”
又是同樣的言語,又是同樣的姿態。
這素質……太低了!
韓紹有些皺眉。
好在這時身後的呂彥適時解釋道。
“司馬,這蠻狗怕是聽不懂人話,隻會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