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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一刻青離部的族人,對於‘雍人’兩個字,還是一個概念的話。
那此時驟然出現在遠處地平線上的那一排黑色線條。
就是這個概念的真正具象化。
什麼孱弱!什麼柔順!什麼不堪一擊!
這些固有的印象,通通在這一刻轟然破碎。
隻剩下那一片冷硬的黑色鎧甲,以及那一柄柄雪亮的長刀,死死烙印在他們心底。
永生永世都難以忘懷!
所以當那位被不少族中少年郎暗自鄙夷的族老,為他們上演了一出什麼叫蚍蜉撼樹後。
剩下的青離部武者,順理成章地崩潰了。
所有的勇氣都被對麵那一陣撲麵而來的沉重馬蹄,生生踏得粉碎。
他們逃了!
無視了身後族人,甚至妻子兒女的哭喊、哀嚎,可恥地逃了!
可他們渾然不覺!
此刻他們腦子裡唯一的念頭,那就是遠離這裡!
遠離那些宛如魔鬼的恐怖黑甲!
隻是他們逃得掉嗎?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馬蹄聲,有青離部武者拚命地抽打著座下的戰馬。
可任由他將自己的戰馬,抽得鮮血淋漓。
那一陣璀璨的刀光,還是迅捷無比地收割了他們的人頭。
趙牧身後一名將士,嘖嘖有聲。
“弱!太弱了!”
“簡直是不堪一擊。”
趙牧順手給他一個腦瓜子不輕不重地來了一鞭子,口中訓斥道。
“弱?要不要回頭你跟我練練?”
“區區後天真氣境,就如此目空一切!”
“你忘了司馬說過什麼嗎?”
“驕兵必敗!”
聽聞趙牧這般嘮叨的話,那將士有些無語地撇撇嘴。
真要論傲慢,誰比得過你趙軍候老人家?
不過說起來也挺有意思。
這趙軍候自從上次挨了司馬兩鞭子後,如今言必稱司馬。
動不動就司馬如何如何。
甚至整日將‘驕兵必敗’四個字,掛在嘴邊。
真要是不知道的人,指不定還以為他趙軍候過去是個多謙卑的人呢!
那將士心裡嘀咕,卻不敢跟趙牧頂嘴。
口中連連稱是。
……
青離部的抵抗……
哦,不對。
在三百餘最低也是後天真氣境的陷陣營將士麵前,根本就稱不上什麼抵抗。
一陣摧枯拉朽的衝鋒之後,整個青離部就七零八落了。
隻是就在將士們要繼續痛下殺手的時候,卻被韓紹揮手止住了。
“阿骨打。”
聽到韓紹點名,鐵木阿骨打精神一震。
“主人!阿骨打在!”
韓紹淡笑,手中馬鞭指了指前方。
阿骨打見狀,瞬間會意。
霍然起身,然後看向身後一眾少年,呼喝道。
“向主人展現我們忠心的時候到了!”
“本首領再問伱們一聲,可能舞得動手中的彎刀?”
聽著鐵木阿骨打這番頗為瞧不起人的話,眾少年隻覺得熱血一湧。
當即抽出腰間的彎刀,怒吼道。
“區區彎刀!提之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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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這話,鐵木阿骨打嘴角一獰。
“好!那就隨我一同向主人證明吧!”
說完,率先向著早已支離破碎的青離部衝了進去。
韓紹並沒有在意這些。
此時他隻是怔怔地看著那青離部的掛著旗幟,有些出神。
李靖踱馬上前,好奇道。
“司馬在看什麼?”
韓紹指著那迎風飄舞的旗子,笑道。
“你有沒有覺得那上麵的圖案,有些熟悉?”
李靖看了好一會兒,初始還有些茫然。
可片刻之後,卻感覺有些熟悉。
又愣了片刻,才猛然醒悟過來。
“這上麵的圖騰,我們見過!”
韓紹聞言,哈哈笑道。
“想起來了?”
李靖點頭,苦笑道。
“想起來了……就在之前圍殺我們的戰場上!”
那時候他們這位司馬,還隻是一個落馬小卒。
後來卻生生殺潰了無數敵軍,帶著他們一路殺出了重圍。
李靖搖頭失笑,神色有些感慨道。
“司馬還真是好記性!”
就連其中一個參與圍殺他們的小部族旗幟,都清楚的記得。
韓紹莞爾一笑,而後一臉認真道。
“李靖啊!你這可猜錯了。”
“我這可不是記性好……”
這話說著,身邊一道清冷的聲音,冷笑著插話道。